去,别跟这儿丢人现眼的。” 说完叉起李狗的脖子就往家拖,即使这样,那句不沾光的话也死咬着没说出来。 牛三见犯了众怒了,李狗已经挨收拾,他这势单力孤也讨不了好,忙也灰溜溜跑了。 这些乡下二流子都一个德行,没人和他们计较的时候都自觉很得意,一旦有人较真,他们又先怂了。 “呸,俩脓包!” 村长晦气地唾骂了一口,然后一拍脑袋想起什么似的朝云罗氏道:“嗐,看我这记性——那啥云家的,手里活先放放,我云老弟和峥小子云清他们回来了,你赶紧家去瞧瞧。” 云罗氏一听,惊喜得一扬手把镰刀都扔了,草哥儿也是满脸笑容,搀着云罗氏从田埂上出来,两人也顾不上多说什么,朝村长连连点头,扭头就朝家走。 村长见他们去了,自己也跟着一起去,他得到的消息虽没那俩狗东西说的那么夸张,也是说有穿着官差服的跟着一起回来了,既有差爷来了他们村,他这个村长少不得也得陪着说说话,到底是吃皇粮的差爷呢! 村民里也有好奇的,刚李狗那么混说一通他们虽然不信,但到底是个热闹,便放下手头的活计,也悄悄缀着同去。 叶峥他们回到家,云家小院空无一人,没瞧见云罗氏和草哥儿,这个点肯定在地头忙活呢,也不奇怪。 虽然挂心地里庄稼,但这几位差役好歹一路护送他们远道而来,路上又是搬东西又是抗报复又是赶车,把他们三个伺候得周周道道的一点都插不上手,哪怕是奉了知州命令,他们家也不好表现得理所当然,总不能水都不让喝一口就放他们走,那成个什么人了。 于是一到家,云爹就去烧水,叶峥见天闷热,就把酸梅汤拿出一包来丢在锅里煮,又打来凉水让他们洗洗手净净脸。 云清刚拿起扫帚要扫院子,叶峥又一个箭步上前,把扫帚夺了自己唰唰扫起来。 几位差役护送叶举人一家回来,着实也有点累,此刻就坐在云家小院的石凳上吹吹风,看看院里的绿植,等云爹把煮好的酸梅汤拿出来,给他们一人倒一海碗,差役渴了,吹几下端起喝一口,进嘴的滋味酸甜,不由一怔,稍散了热又是一大口,这下肠胃也舒坦了,呼吸也平缓了,烦腻也解了些,不由夸赞:“好!这汤得劲儿!” 叶峥也没啥好藏私的,见他们喜欢,就从篮子里捡出几包递给他们:“这东西叫酸梅汤,夏天喝了清热消暑,几位大哥回程带上些,也不用煮,泡在热水里就成,放凉了更开胃!” 这些差役早就在州府和叶峥混熟了的,此刻也不推拒:“既是叶老弟的心意,哥儿几个就收下了,哈哈哈。” 正聊得欢,云罗氏和草哥儿回来了,一推门,见院子里坐了一群持棍的差役,愣了一下,登时也不知该不该进来。 那草哥儿更是脸色发白,他想起了生平做过的那唯一一件亏心事,这,这些差爷不会是来抓他去衙门砍头的吧,他这么个芝麻小民,也值得劳动那么多差爷? 云罗氏感受到了草哥儿的颤抖,不知从哪儿升起一股勇气,把草哥儿凉下来的手握在掌心安慰:“不怕啊孩儿,你爹是赌坊的人打死的,跟你没关系,就见了县太爷你也老老实实说就成!” “嗯!” 草哥儿被云罗氏一拉,就有了点力气,定了定神,没错,他只要咬死了是赌坊的人打死了刘老实,那老狗难不成还能从烂泥里爬出来告状不成,那老狗,早就该死了! 这时候云清抬头,忽然见到呆立门口的云罗氏和草哥儿,笑道:“娘草哥儿你们回来了,站门口干啥,咋不进来?” 说着站起来走到门口,将云罗氏和曹哥儿拉进来。 云罗氏和草哥儿还是不自在。 瞧见他们的神情,叶峥知道这是本分乡里人对官差天然的惧怕,忙缓和了声音解释:“娘别误会,这几位官差大哥是护送我们回来的,为人最是豪爽和善的,草哥儿你也不要怕。” 说着也给差役们介绍:“这是岳母大人和内弟,平时见得生人不多,胆子也小。” 差役中领头的也知道自己这身衣服容易引起误会,忙堆了和善笑容在脸上:“原来是婶子和小弟啊,嗐,不用害怕,我们哥儿几个和叶老弟最熟稔了——对了婶子还不知道吧,叶老弟已然在乡试里中了举人,又在州府行下那等好事,是我们知州大人都看中的人物,咱们这几块料,还不够格对举人老爷做点啥呢,小弟你说对吧!” 草哥儿胡乱点点头,他有心事,哪怕差役语气再柔和不过,他还是有点怵,随便说了句话就进灶屋去了。 云罗氏却是听到了重点,也顾不得害怕了:“啥,峥小子中举人啦?老头子,这是真的吗?” 不过前后脚功夫,村长也到了,云罗氏是嗓门音量不小,他刚到门口就听到了,登时一双老眼就瞪成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