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“行、行,我轻一点。”沉野再次放缓了动作,“现在舒服了吗?” 舒杳嘴里满是泡沫,口齿不清地“嗯”了一声。 好不容易刷完牙。 沉野的后背溢出了一层薄汗。 拿洗脸巾简单帮她擦了擦脸,沉野又把她抱回床上,但喝醉了的舒杳,堪称精力十足,连躺下了都不太平。 眼见着她一翻身,即将从床沿掉下去,沉野一把搂住她的腰,又将她带回了床上。 透过彼此身上薄薄的睡衣衣料,俩人的体温互相熨烫,沉野用左手按住了她不安分的双手。 大概是戒指硌着了她的手,让她感觉到些微疼痛,舒杳挣扎着,恶狠狠瞪他:“再抓我咬你了!” 沉野把手松开,视线里,是她琥珀色的瞳孔,倒映着他的身影,就算是发怒的表情,也没有丝毫震慑力。 他的双手撑在她身侧,懒懒道:“这会儿又成小狗了?怎么还咬人呢?” “你才是狗。”舒杳抬起手,像逗弄小饼干一样,挠了挠他的下巴,傻呆呆地笑,“我困了,睡吧,小狗。” 沉野的喉结滚了滚,眸色渐深。 “你说什么?” 舒杳像是浑身失了力,双手圈着他的脖子,额头抵在他的肩膀,低声呢喃: “睡吧,我的小狗。” 行吧。 是她的。 那做狗也无所谓。 怀里的人蹭了蹭额头,找了一个更舒服的角度,鼻梁和他的脖子没有阻隔的相贴。 她平稳地呼吸着,温暖的气息,喷洒在他的脖子动脉处。 沉野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。 幸好舒杳闭着眼睛,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。 沉野无声叹气,将她的双手轻轻拉下。 盖上被子,沉野直起身,身上已经出了一身汗,他扯了扯领口,转身把被子上的薯片处理了,但是低头一闻,还是一股浓浓的酒味混合着蕃茄味。 “……” 他索性把被子扔进了浴室,等明天送去清洗。 家里一直是他一个人住,本来也没多少被子,现在住了三个人,地主家已经没余粮了。 幸好是夏天,室内的中央空调保证了适宜的温度,沉野拿了个枕头扔地上,就这么躺在了薄薄的地毯上。 一阵兵荒马乱终于恢复平静,但她刚才的举动,却还是充斥脑海,一遍遍回放着。 她好像难得,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。 还怪可爱的。 他偏头看去,见舒杳已经睡得安稳,又抬眸看了眼时间,已经十一点半了。 沉野给奶奶发了消息,问她怎么还没回。 结果奶奶说,她半小时前就回房了。 沉野想着就刚才那阵仗,他没听到外面的动静也正常,于是放下手机睡了过去。 凌晨,窗帘缝隙里还一片漆黑。 本就处于浅睡状态的沉野隐约听到床上传来响动。 他睁开眼的同时,舒杳坐在床沿,也正惊讶地看着他,说话间还带着醉酒的磕绊,但起码脑袋已经清醒。 “你、你怎么就这么躺地上?被子呢?” 沉野额前的头发微乱,有一缕抵着眼皮,看起来带着倦意。 他一脸“我真服了你”的表情:“一点都不记得了?” 舒杳环顾四周,思维还有点混沌,但在看到书桌上放着的桑葚酒瓶时,脑海中一段段凌乱破碎的记忆快速闪过。 她记得,她本来想把薯片拿去垃圾桶旁扔掉,起身的时候手一抖,就都掉在了他被子上,还不小心碰倒了酒瓶。 在床上迷迷糊糊醒来,觉得有点渴,就翻箱倒柜找水,水没找到,却看到一副牌,于是突发奇想打了个牌。 后来……后来她就抱着小饼干睡了。 小饼干呢?舒杳没看到,倒是看到了地上那几个散落的套…… 她闭着眼按了按太阳穴:“不记得了,我只记得我以为那是果汁,然后就喝多了。” 沉野翻了个身,手臂贴着地板,拳头虚握撑着太阳穴,一脸看好戏的表情。 “真不记得了?” “真不记得了。”舒杳摇摇头,真诚迷茫的表情,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。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