搞丢了悼太子的性命,秦王能咽下这口气才怪了。 秦鱼努力仰着小脸去看墙上挂着的偌大舆图。 秦王好笑,将他提起来,放在他平日里办公的案几上,让他站的高些,看的清楚。 秦鱼在案几上站定,冷不防脚踩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,秦鱼低头一看,咦,好熟悉。 秦鱼蹲下,捡起这把眼熟的匕首,抽开刀鞘一看,啧,这不是图从他这里借走刺杀穰侯的那把棱匕吗? 怎么到了秦王的手里? 秦王就当没看到他半路截胡了秦鱼的匕首,只道:“寡人问你话呢,快点回答。” 秦鱼站直了身体,仔细看着在这个时代已经很精准详细但在秦鱼看来非常简略的舆图,看着韩国葫芦一样的地形图,问秦王:“您是想越国韩国去攻打魏国吗?” 秦王:“也可以从南洛水一路向东去攻打魏国的南面土地。” 秦鱼看看魏国和楚国接壤的地区,摇头道:“攻打那个地方,打下来固然好,但战略意义不大。” 秦王笑道:“哦?你也懂战略?” 秦鱼腹诽,那你叫我过来看干嘛?看热闹吗? 秦鱼眼睛紧紧盯着韩国的那个葫芦地形最窄的腰部,腰部北方,就是上党郡,南方,就是韩国的都城新郑所在地,只要切断这个葫芦腰,上党郡立马就成了韩国的一块飞地。历史上,白起就是这么做的,然后因为上党郡的归属问题,引发了长平之战。 秦王顺着秦鱼的视线,也看向了韩国中间门的那块地,笑道:“怎么,你想打韩国?” 秦鱼诧异的看了秦王一眼,怎么,你居然没想着要攻打韩国马?或者,你想打韩国,但没想着要用中间门截断的方法去打? 秦鱼转而又一想就明白了,他是站在整个历史的高度去看这块土地,才有了上帝视角去对现在评头论足,但秦王他们是正在演绎历史的人物,他们最终能确定这样的攻打计划和战略目标,更能说明他们的聪明和魄力之处。在做出这样的战略目标之前,他们肯定有许多其他的干扰和考虑,最开始,并不一定就是要攻打这里的。 秦鱼笑道:“大王不是要攻打魏国吗?既然都是要攻打,为什么不 攻打对以后的战略计划有用的地呢?” 秦王非常感兴趣:“说来听听?” 秦鱼却是摇头道:“大王何不将范先生叫来商讨?我不懂打仗的事。” 战争是一件非常复杂且危险的事情,秦鱼既不懂军事谋略,也对现在秦国的整个形势和实力不了解,冒然乱出主意,只会打乱秦王和范雎的脚步,与其没有准备的乱说,不如听他们的。 他最多搞搞后勤好了,比如将军卒们的戈矛铸造的更锋利一些,比如多提供一些粮草。 秦鱼:“大王,栎阳即将要淘汰一批羊豕和家禽,大王若是有任何需要,都可以跟我提。” 秦王拍拍秦鱼的脑袋,笑叹道:“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。只栎阳一地,能提供多少粮草,你那点子牲畜,还不够大军吃一顿的。” 秦鱼噘嘴,他现在有一万只,等明年,肯定就有几万只了,真是看不起他。 秦王去让人叫范雎,秦鱼想离开,秦王不让,秦鱼只好道:“我觉着范先生不喜欢我,我还是离开好了,省的他在您面前不能好好说话。” 秦王纳闷:“寡人怎么没发现?不会是你找的借口罢?” 秦鱼叹气:“我觉着,他不喜欢所有的宗室和外戚,或许他觉着我们这些人都是白吃饭的,养着我们是在浪费粮食?”秦鱼是真的感觉范雎有仇视宗室和外戚的思想,或许是跟他的经历有关? 秦王笑道:“那你一定不在此列,寡人觉着,你的功劳,可比商君。” 秦鱼陡然一激灵:“算了吧,我可不想做商君。” 秦王哈哈直乐:“行,行,寡人跟你保证,你一定不是商君。” 秦鱼摇头晃脑的在心里叹气:君王的嘴,骗人的鬼,信你我就是个傻子! 秦王:“又在心里说寡人什么呢?” 秦鱼:“没。”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