软,想跪。 想了就跪了,容词单膝跪地做最后的挣扎:“您要待在军营里,最后太子殿下也会宰了属下的,太子殿下向来说一不二,您要出了什么事,属下担当不起。” “不会,”小碗笃定地说,“只要有我在,太子殿下那边必然不会为难你。” “你如果不听我的,现在就可以回去,但我不会改变我的做法,你自己考虑。” 容词哪还有别的选择,他只能跟着小碗,保护小碗,最后才能在江知酌那留个命在。 小碗看着容词站起身,笑了下,说道:“都去睡吧,明日……” 话没说完,小碗站起身,看着房间门口。 众人随着小碗的目光,房门从外被人推开。 “师父!”天一惊呼,“是师父!” 小碗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乙尘大师。 “老衲来得不巧,”乙尘合手向小碗行礼,“正遇上太子妃提点下人,唐突了。” 小碗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乙尘,她还没行过拜师礼,可乙尘早就把尘字苑交给她了。 白竹看有人来找小碗,带着容词和初十七退出了门外。 “师父,请喝茶,”小碗跪在乙尘腿前,恭敬的双手奉茶,“您是专程来寻我的嘛?” 乙尘点了一下头,接过了茶盏。 “你看上去,比去年沉稳了不少,”乙尘说着话,“苍赤公主的事,为师已经听说了,你缘何要去越州?” “太子把虎符给了我,”小碗说,“我要……替他守住越州。” “为师果然没有看错人,不过你打算如何做?” 小碗端跪着思考:“皇上若是把越州割给苍赤,我就出兵,守备军加上越州有的兵马,可以击退苍赤。” “然后呢?”乙尘问。 小碗抬头看着乙尘。 “然后你就要代替太子,成为抗旨的罪人,是吗?”乙尘继续说着。 小碗点点头。 “你写了和离书,就能不牵扯上太子。他若登基,你还能等他救你,是吗?” 小碗点点头,说是。 “他若输给恒安王了呢?”乙尘问,“那你要如何?” “我没想过太子会输,他就该坐上那个位置,”小碗说,“如果他输了,也只是因为皇帝偏心,不是因为太子不好。” 江知酌若输了,小碗就更无畏自己的下场了,她走到今日,流言和苦难一直伴随她,早就没什么好怕的了。 “那楚国和苍赤之间的国仇家恨呢?”乙尘问小碗,“何时能停歇?” 小碗不知道乙尘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,说道:“苍赤根本没有没有交好的诚心,和亲不可行。” 小碗没想过这个问题和她有关。 “为师说的不是和亲之事,”乙尘看着小碗,眼神如深潭,“燕王之事,你应当全部知道了,你以为为师和秋太傅这次选的是太子吗?” 小碗不解,不然呢,难道是江慕安? 小碗抬头看着乙尘的眼睛。 第87章 棋中人 “这把剑,是二十多年前,我师父留给我唯一的物件,”乙尘将剑鞘抬起,“在我手里未曾出鞘,你剑法精绝,现在是苑主,该由你来磨砺它,带它重见天日。” 小碗想站起身,接过那剑鞘抽出剑身,却尴尬地发现自己方才跪了一会儿就起不来了。 就着这个跪姿,小碗双手接过剑鞘,拇指细细地摩挲了一下剑鞘上的花纹。 剑鞘是低调的银灰色,经过时间的沉淀,更添了一番古韵,上面勾勒了几处叶脉的形状,小碗识得它,是菩提叶的轮廓。 小碗握住剑柄,端详了一圈,比一般的剑柄要细一些,更贴合小碗的手掌。 “剑柄是新磨的,”乙尘解释,“图案大约是你喜欢的白梅。” 原木色的剑柄添上未着彩的梅枝,简单内敛,很衬小碗的心意,小碗爱惜地抚摸着浅浅的刻痕。 “徒弟现在更喜欢银杏。”小碗不解风情地阐述另一个事实。 右手稍稍用力往外一拔,银刃出鞘,天一在一旁忍不住“哇”出声。 出鞘之前小碗也认为这把剑是太师父留给乙尘的一个念想之类的,毕竟太师父也是出家人,应该不喜欢舞刀弄剑。 银刃如冰,纤尘未染,其锋利却不输任何一把刀剑,虽多年未问世,一旦出鞘,光芒不可遮,带着不可冒犯的杀气,又有沉静一切的矜贵。 “师父,这把剑叫什么名字?”小碗眼中是溢出来的兴奋。 “太久了,”乙尘抬眼看着一盏烛灯。 乙尘想,二十多年了,还有人记得吗? “它叫‘太久了’?”天一忍不住问。 “它的名字还是问苑主吧。”乙尘说。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