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扫视,分明都是些日日上演的寻常消息。正疑惑间,华光伸过手来重重地指向一处。 梁琇顺着他的手指,看到了登在角落里的那个并不起眼的标题。 她一愣,随即迅速看完文章。抬头的一刻,脑子里像闪过一道白光,后背渐渐发凉。 那文章里写着—— 昨天巡捕房在霞飞路的尚贤坊,破获了一处烟窟。 华光一定是想到了什么,而且一定事关重大,才会突然急成这样。 烟窟……烟窟…… 烟窟,老吕……老吕,烟窟! 那么…… 那么,老吕这几个月形容枯槁的样子,到底是生活磋磨,是病痛折磨,还是压根就不是什么重压下的凋零,而是……而是自我放纵自甘堕落的恶果? 梁琇突然有些不敢往下想,转身快步去拴上了店门。 电话通了,只听华光跟电话那头飞快确认,“老吕可能有问题,你快看你那里缺没缺什么?” 梁琇听不清电话那头说的什么,但听断句和语气,是祝老板无疑了。 只见华光不知听到了什么,紧握的拳头狠狠砸向柜台,杯子里的水被震得晃到了外边,溅起星星的水花。 但梁琇却顾不得这些了,因为华光跟电话那头说的话,已经让她胆战心惊—— “现在任何自责都是在浪费时间,赶紧想对策。” “我昨天在霞飞路的尚贤坊进货,碰巧看到老吕在一处晃悠,一脸心满意足的样子。今天报上说的捕房昨天端掉的那处烟窟,就是老吕出现的地方。现在看,有种可能,是老吕私底下抽大烟。见身体垮了干不了活了,就卷了药店的钱跑了,忍不了烟瘾,昨天又去。” “这绝不是小事,这样的人把钱花完了,什么事都干得出来。” “这是最糟糕的情况,但也可能他只是在家养身体,钱是别人偷的。” “你知不知道老吕家住在哪?” “你赶紧派人去老吕住处,核实人在不在家,之后赶快打电话告诉我。” 挂了电话,华光紧攥的拳头在柜台上微微颤抖,额头上渗出了细汗。 听刚才华光对着电话说的情况,梁琇已经明白了危险正步步紧逼,“我们该怎么办?” “先核实情况,一旦老吕有问题,药房那条线的同志都要赶紧撤离。” “老吕,能么?” “不好说。现在有几种可能,要么他卷了钱跑了,躲到其他地方;要么他昨天被逮住了,正被关在巡捕房;要么是最好的情况,就是我们想多了,他在家里养病。” “也就是说,一旦老吕出了问题,我们要尽可能争取时间给同志们撤退,是吗?” “是的。” 梁琇紧抿嘴唇,想了片刻,“电话给我。” “你做什么?” “我找人。” 梁琇接过华光递过来的电话,拨下了号码,一三四五六。这还是那次秦定邦送她到楼下告诉她的,她一下就记住了。 不出她所料,秦定邦接的电话。 “我可能得求你帮个忙,你在办公室等我,我过去找你。” “好。” 一听到肯定的答复,梁琇便立即放下电话。 华光紧皱眉头,“谁?可靠吗?” “秦定邦,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