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黎自然而然靠了过去,把额头抵在李言风凸起的锁骨。 这个拥抱如拼图般严丝合缝,两人手脚胡乱纠缠,却都有平稳安放的地方。 黑暗中,温黎一呼一吸间都是李言风的味道,这种心安被他本人的手臂圈定起来,环绕着,把温黎整个人裹了起来。 那些不安与忧愁都被妥善安放。 过分敏感的神经也被温和包容。 温黎听见对方的心跳声,缓慢有力,平稳踏实。 “睡吧。”李言风手掌抚过他的后背,最后停在腰侧。 温黎指尖攥着李言风衣摆的那一点布料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:“晚安。” 隔天,温黎刚到班里就被通知要交资料费。 一人两百,光听见个数字他就一阵肉疼。 李拂晓送来的五百块钱都还没在口袋里捂热,一下就去了一半。 温黎一上午都没高兴起来。 中午回家,他把剩下的三百块交给李言风,觉得自己这双散财的手还是不要拿钱了。 “咱们买一份资料就好,”温黎小声嘀咕着,“非常时期,非常办法。” 两人的家庭情况学校里也是知道的,温黎和李言风高一时不仅共用过练习册,甚至还共用过教科书。 也没什么奇怪的。 李言风没收温黎的钱:“我用不到。” 温黎不知道他说的是钱还是书,或者两者都有。 “之前那套卷子我做了,你考98那张我100。” 他冲李言风挤眉弄眼:“厉害不。” 李言风十分配合:“厉害。” 温黎瘪了瘪嘴:“敷衍我。” 李言风在他脑袋上按了一下。 “晚上我不回来,你自己吃。” 温黎从嗓子眼里“噢”了一声:“你去魏伯店里吗?” 李言风换了件穿了很久的破短袖:“嗯。” 魏伯是附近汽修厂的老板,四五十岁老光棍一个。 李言风十岁那年在街上遛弯差点没冻死,正好碰见他招学徒,两人看对了眼,一学就学到了现在。 大门开了又关,李言风手都拎到自行车上了,想想又折返回来。 “怎么了?”温黎问。 李言风从床头柜拿过喷雾拧开:“过来。” 温黎瞬间痛苦面具:“你至于吗?!” 彻底把温黎安排明白,李言风这才放心的去了车行。 魏振国叼着烟,坐在车场门口的矮凳上倒腾一辆破自行车。 见李言风来了,只掀了下眼皮,嘴上一指节长的烟灰簌簌掉在地上。他随便抬了下手,李言风把自行车往墙上一靠,弯腰从工具包里给他捞了个扳手。 ?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