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的热油里,炸出香味后,将两条去了鳞的滑溜溜的鲫鱼放进锅里,油花呲呲,烹煎鱼皮。 她手边还摆着一盘啤酒鸭,一盘水晶蛋饺,一盘藕蒸排骨,一盘盐焗大虾。 全是硬菜。 今个儿她儿媳妇从国外回来,她得给人家接风洗尘! 儿媳妇一晃好几年没回来,大概都快忘了家乡美食的味道,她今天烧的菜,全是地道佳肴,保管满意。 外面楼道陡然响起脚步声,越逼越近。 正盯着锅的魏春兰换了小火,匆匆从厨房跑出来,双手在围裙上使劲搓了两下,急忙去开门。 准是她儿子儿媳回来了! 魏春兰不自觉上扬的嘴角在门被拉开的一瞬间骤然停住。 门外除了谢屹,再无他人。 “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,于佩呢?” 魏春兰一脸疑惑,难以置信,她朝楼道里张望好几眼,确定后面没有人,才蹬蹬蹬返回去,扯着谢屹的胳膊问:“人呢?” “你不是去机场接人了吗?你没接到人?还是有其他情况?于佩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?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你说话呀!” 一向和蔼的魏春兰急得额头直冒汗,她满脸惊恐地道出心里最不妙的猜想:“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?” 谢屹:“……” 他不过喝了一口茶的工夫,他妈脑子里可能已经飘过上千条恐怖猜测。 “她有事,晚点回来。” 谢屹放下茶杯,转身往卧室里走。 魏春兰急忙追上去,想问清楚到底有什么事情,为什么两人没有一起回来,话到嘴边,抬头偶然瞥见谢屹的下巴,她突然顿住,皱起眉头:“怎么回事,你今天就这样去见你媳妇?胡子怎么不刮一刮?” 明明自己儿子刮了胡子也是个帅小伙,怎么弄得这么邋里邋遢? 太不像话了,媳妇儿回来了也不知道收拾收拾自己。 魏春兰看不过眼,转身要去找刮胡刀。 谢屹边从柜子里挑衣服,边出声制止:“不必了,这几天我不回家。” 魏春兰动作一顿,有些懵里懵懂。 等她回过神,谢屹已经提着行李走到门口。 她满脸焦急地追上去,“这是什么意思?你媳妇儿刚回来,你却要走?” “你爸和你大哥去了外地大学做学术交流,暂时赶不回来,你这一走,家里不就只剩下我和你小妹?你媳妇儿今天回来,家里就剩两人,这像话吗!” “我做了满桌子的菜,你好歹先吃完饭啊!” …… 谢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,他步伐不减,已然跨出门。 魏春兰急了,脸色发白地扶着门框,脱口而出:“你给我等等,你媳妇儿都还没回来呢,你就这么走了?你怎么不去看看什么情况,她刚回国,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?” 谢屹下楼的脚步骤然放缓。 想起于佩扛着相机去了警察局方向,他将手提包甩到肩上,懒懒扯起嘴角,“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。” 魏春兰:“……” 自家儿媳的确不是会吃亏的性格。 魏春兰想反驳,动了动唇,最终什么也没说。 这一愣神的工夫,谢屹已经下楼走远。 魏春兰抬脚要追上去,偏偏又闻到厨房里传来一阵焦糊味。 她朝楼道张望几眼,咬咬牙,转头匆匆往厨房里去。 谢屹拎着行李下楼,没着急走,靠在单元楼下的白墙边点了一支烟。 他吸一口,风吸一口。 半截烟灰吹散在北风中。 沉思片刻,他把烟蒂随手扔进垃圾箱,从北门出去,在街角绕了几圈,拐进一座公用电话亭。 投了币,开始拨号。 “老许,打听个事儿,机场那帮人是谁在管?”谢屹靠着电话亭,幽幽地问。 电话对面的许志远是谢屹从小到大的死党,也是现在的生意伙伴。 许志远愣了一愣,“没记错的话,现在换成吴麻子那批人了。”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