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灵真后悔当时没多买一张,陪她一起去。 现在看她这幅样子,真是不放心。 以桃检票进站,她穿了件米白色的面包服,带着棉线帽,背着书包,回头对唐灵摆了摆手,独自踏上了火车。 - 季福来给四爷送文件,乔冉在外面等着。 “以桃小姐去西溪了。” 季宗良坐在书桌前,低头翻阅着手中的文件,没说话。 过了会儿,全部处理完,又把乔冉喊进来,吩咐了一些事情。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,小院暖气不好,往往每年冬天最冷的时候,季宗良是要回溪水湖畔住的。 外加这些年的身体…… 乔冉忍不住说:“四爷,你多注意身子啊。” 说完,和季福悄悄对视一眼,季福摇了摇头。 季宗良向后靠在椅背上,闭上眼,抬手揉捏着鼻骨,一脸倦容。 他身上穿着一件质感妥帖的羊绒毛衣,有些宽松,显人更加清瘦。 季福:“四爷,以桃小姐……” “她想去,就去吧。”季宗良出声打断他。 他微侧过身,望着窗外簌簌下落的雪花,像是对他们,又像是对自己说:“有些事,她早晚会想明白。” # 以桃出了火车站,到外面去坐车。 雪地靴踩在厚厚的积雪上,发出吱吱的声音。 西溪比北城更冷。 英蝉家住在西溪下面某个镇子上的一个小村庄,以桃辗转又坐了两个小时的大巴,最后千辛万苦才找到地方。 进了村口,就遇到一位热心大叔,亲自领她来到英蝉家门前。 以桃怯怯地,越靠近,心里却是忐忑,路过一间间破旧的小平房,最终紧张驻足在一栋灰白色的二层小楼前。 “这是……” “这就是你说的,老英家呀!诺,气派吧?” 以桃呆望着这座小楼,一时有些无言,直到从门里走出一个个头很高的男孩,那男孩看了她一眼,“你是谁啊?” “我……我找你妈妈,她在吗?” “哦。”男孩回头,朝里大喊,“妈!有人找你!” 不一会儿,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。 以桃望着女人那张和英蝉九分相似的脸,眼框一热,声音哽咽道,“阿姨您好,我是英蝉的朋友……” 那女人恍然大悟,忙招待她进屋。 客厅里有些乱,沙发上乱七八糟地扔着书本和玩具,女人一边收拾一边说着气话,“臭小子整天不叫人省心!瞧瞧弄的乱七八糟。” 收拾好,忙请她坐下。 女人给以桃倒了水,“您是……” 以桃想着英蝉妈妈也在三太身边做过十几年的帮佣,便也没有隐瞒。 女人听后惊道:“您还亲自跑一趟,这……” “英蝉对我很好,我来是应该的。”以桃顿了顿,对她说,“阿姨,您节哀顺变……” “想得开,想得开……人死不能复生。”女人只叹气,“怪只怪这傻丫头自己没福气……” “您……不怪三太吗?” “怪三太?三太对咱们这么好!作啥要怪?你是不知道,俺家这栋小别墅都是三太出钱盖的勒!” 以桃心里,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。 女人又说:“说来也是怪事,三太之前已经给俺打来一笔英蝉的安葬费了,可就在昨日,俺家的户头上又多了一大笔,也是北城那边打来的……” “亲娘勒,足足这个数!俺家这辈子吃喝都不愁了哟!”女人笑着对以桃比划了一下,嘴里还在嘀嘀咕咕,“也不知是不是三太打错了……” 以桃震惊地看着她。 看她对这笔从天而降的“巨款”所流露出的笑容。 这时屋里又冲进来两个男孩,手里拉扯着一只桃红色的行李箱。 以桃认出那是英蝉的箱子,那里面,不就是英蝉的遗物? 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