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本宫倒是想起一位故人,也不知道玄静真人如今身在何处,想当初,还是多亏了他,砚儿才能平安长大至今。” 话落,皇后又转而朝向下首的沈砚,“砚儿,前儿母后替你求的平安符,可还戴在身上。” 沈砚弯唇,自袖中掏出一物:“自然。” 皇后莞尔一笑,目光在那枚平安符上细细打量,须臾笑道。 “那便好。你自小容易招些鬼魅魍魉,有这平安符,母后亦可放心些。这几日你也辛苦了,今日好好歇歇,母后特为你备下西凤酒,这酒甘润醇香,这种天喝,再适合不过。” 言落,当即有侍女捧上银洋錾自斟壶。西凤酒酒香浓郁,筵席上酒香氤氲。 宫人衣裙窸窣,捧着佳肴果馔,在席间穿梭走动,款步翩跹,羽步飘摇。 众宾客把酒言欢,推杯换盏。 皇后举杯同乐,须臾,又笑着朝皇帝道:“陛下,臣妾常听人道驰逐重射,又闻得云家姑娘善驰逐……” 云黎一手托腮,正惦记着房中的阿梨不知道在作甚,猝不及防听见自己的名字,吓了一跳,抬头望去,皇后笑盈盈望着自己,满脸的慈悲温和。 皇后:“既如此,那便宋姑娘同云姑娘一起罢。” 云黎面露怔忪,同宋令枝面面相觑。 上回她脸上露出相似的表情,还是念书时和同窗说小话,被夫子当众点名。 云黎福身,拒绝的话尚未出声,耳边忽然传来母亲轻声的咳嗽。 “你若是敢驳皇后,你那狸奴,今后都别想吃小鱼干了。” 云黎:“……” 暗暗叫苦不迭,若是自己一人,她还能藏拙,可如今宋令枝同自己一起……云黎心烦意乱,朝沈砚身侧的宋令枝望去,总不好让对方陪着自己丢脸罢。 还在下首的宋令枝亦是满脸诧异,转首侧目,目光在沈砚和皇后二人之间打转。 她悄声道:“殿下,我真的……要去吗?” 沈砚淡声:“怎么,你想抗旨不遵?” 宋令枝脱口而出:“自然不是。” 宴上各家贵女纷纷离席更衣,宋令枝也随之离开。秋雁忧心忡忡,悄悄拿眼睛看宋令枝,愁眉苦脸:“姑娘,这可如何是好?你身子本来就弱,早膳都没吃两口,若是又染上风寒……” 一语未了,秋雁先自行打了自己双唇三下,“呸呸呸,姑娘大富大贵,定会平安无事的。” 宋令枝挽唇,温声宽慰:“无妨,我骑慢些就是了。” 秋雁双眉仍是紧拢的:“可是您是和云姑娘一起的……” 殿外忽然响起云黎怯生生的声音:“里面可是宋姑娘?” 宋令枝同秋雁对视一眼,秋雁心领神会,悄声踱步开门,福身请安:“云姑娘。” 云黎越过秋雁:“宋姐姐,我有事相求。” 宋令枝:“可是为着驰逐?” 云黎:“是为了驰逐。” 宋令枝:“我不想赢。” 云黎:“我可能会输。” 二人异口同声,话音甫落,宋令枝同云黎齐齐瞠目结舌。 云黎眉眼弯弯:“宋姐姐怎么同我想的一样?” 她眼睛如同弯月,“不瞒宋姐姐说,我父亲如今还想着将我送去三殿下身边,若我今日夺魁,他定会同陛下求恩典,倒不如直接叫他绝了这心思。” 云黎撇撇嘴,“我若是跑得最慢,想来他也没这个老脸,敢同陛下求赏。只是,可能会连累姐姐受委屈了。三殿下骑□□湛,若是你……” 云黎欲言又止。 宋令枝不以为然:“不委屈,我本来就不善驰逐,若真叫我夺魁,那才真真是为难。” 云黎唇角笑意渐浓:“如此,我就放心了。” 猎场旌旗飘扬,鼓声阵阵。 宋令枝一身胭脂色圆领袍衫,脚踩乌皮六合靴,一头乌发挽在身后。 马背高耸,秋雁本来还心惊胆战,命人取来脚凳,想扶着宋令枝上马。 宋令枝翻身跃上,无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,她手持马辔,居高临下高坐在马背上,朝秋雁弯弯唇角。 秋雁目瞪口呆:“姑娘何时这般娴熟了?”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