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高风侵犯,是有人救了自己。她从浴桶中出来,脚下一滑,跌在了地上,便见有人推门进来,她抬眼看去,竟是李思归。难道救了自己的人,是他。 李思归刚要扶她,却见她身上的衣衫湿透,曲线姣好,玲珑有致,他转过头,将手递了过去。 嘉禾咬紧嘴唇,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,嘉禾扶着他的胳膊站了起来,身子却还有些虚弱,又要跌倒,李思归再无顾忌,将她的身子搂住,嘉禾两手扶在他坚硬的胸膛上,两人皆有些怔住,还没来得及分开,门口云姨似笑非笑道:“看样子我来的不是时候。” 房中,嘉禾换了一身衣衫,长发微湿,云姨将一碗姜汤端到嘉禾面前,“赶紧喝了,不然明日一准会得风寒。” 而嘉禾将姜汤喝完,云姨道:“你们是打算今日在我这里留宿呢,还是现在就打道回府?我可说好,我自己的寝居从不留外人。”言下之意,他们二人若是愿意凑合一间房,她倒是无所谓。 “我自然要回去,不然舅母会担心的。”嘉禾情急之下慌忙起身,向云姨道谢,云姨却道:“你要谢的人可不是我。” 嘉禾也不知为何,自己每每遇到李思归都有些手足无措,这个人深不可测,可又每次都会帮自己脱离困境,她不敢靠近,却又无法远离。 嘉禾看向李思归,“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?” 李思归道:“一会儿再说。” 云姨道:“看样子,你们两个是都想走了,那我就不送了啊!” 李思归的外衫方才为她披着,如今黑衣紧束,嘉禾将身上衣衫取下,递给他,“你还是赶紧穿上吧,你身子不好,莫要染了风寒。” 云姨忍不住笑了,“他身子不好?” 李思归瞥她一眼,而后才对嘉禾道:“我无碍,你披着吧。” 马车上,嘉禾和李思归静坐无言,许久才听李思归淡淡道:“我好像提醒过你,小心高风。” 所以他便自己上了心,一直保护着她吗?嘉禾却突然想起另一桩要紧的事,双手握住李思归的胳膊,“你救我时,可曾留意……高风的胸前有着苍龙刺青?” 李思归不解她为何这样问,却还是回忆了一番,“好像是有,在左胸前。” 嘉禾心头一震,“难道真的是他?” 夏朝之人并不尚刺青之风,而高风却有,这难道只是巧合吗? 李思归看着自己臂上的双手,因激动而握得更紧,“和高风有关?” 嘉禾莫名相信他,将自己心底的猜疑说给了他。 李思归还是一贯的镇定,道:“高风确实有嫌疑,可即便这样,你也莫要轻举妄动,高风不足为惧,可轻易动了他,若是没有处理好便会引来高氏的反噬。” 嘉禾一时黯然,她终于为哥哥的死找到了线索,可却什么都做不了。 兴许是觉察到她的低落,李思归语声温和了些,“这件事就交给我吧。” 嘉禾心头一暖,可却还是婉拒了,“这本是我自己的事,我不能再把你牵扯进来。” 昏暗的马车中,李思归几不可闻地笑了笑,嘉禾这才发觉自己竟然握着李思归的胳膊这么久,心道:萧嘉禾啊萧嘉禾,男女授受不亲! 嘉禾对李思归倒是并无男女之念,她可是没忘,自己和李翃的情谊,而李思归也是有妻子的。只是自己在那般困境之中,若是没有李思归,不知现下自己将处在如何不堪的境地,她还是怀着感激之情,“谢谢你。” 马车停在崔府后门,李思归扶了嘉禾下来,嘉禾脱下身上衣衫想还给他,抬起头来刚要说些什么,却突然看见他脖子上可疑的印记,似咬似吮,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画面,自己似乎…… 嘉禾脸上一热,有些语无伦次,将衣衫塞进他怀中,“我……我先走了。” 李思归看着她进了府,这才离开。 而另一边,嘉禾脑子里却不住乱想,只觉得下次恐怕没有脸面再见李思归了,怪不得那个云姨那般调侃二人,她早前在云姨宅院中时,不敢直视于他,到了马车里又昏暗看不真切,这才后知后觉。 嘉禾来到自己院子里,静悄悄一片,让她有些生疑,推开门去,只见房中崔氏坐在桌前,其余人跪倒一片。 嘉禾自知有错,“舅母……” 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