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云翎撑着下巴,“宫中岁月长啊,我再待下去,恐怕要像那陈阿娇吟一首长门赋了。” 嘉禾笑道:“那陈皇后的哀怨是盼着重获圣宠,公主又怎可比拟。” 云翎假作气恼,“好你个嘉禾,竟敢取笑我。” 嘉禾连忙讨饶,“岂敢。” 云翎笑嘻嘻道:“前几日睿王兄还说这府邸还要再翻新一番,以作成婚之用。我看啊倒是不必,我在宫中听人说,父皇要立太子了,到时候这太子的位子必定是睿王兄的,还修什么府邸啊,直接入主东宫。” 嘉禾闻言看了看左右,还好四下无人,“公主慎言,立太子一事是陛下做主,臣下若是有太多想法,传到陛下耳朵里必然心中不悦。” “依我说,你就是太小心翼翼了,这有什么的。” 嘉禾只能道:“公主的身份确实可以百无顾忌,可我只是臣女而已。更何况陛下迟迟不立太子,怕是心中有他的考虑,这种事还是要谨言慎行的好。” “你说我百无顾忌倒是错了,我虽在皇后名下,可她们都在心里看轻我,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朋友。还好有睿王兄护着我,母后虽然严苛,但却并未强求我去学那些琴棋书画,在其他公主面前对我也百般相护。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,立太子之事,我心里只会向着睿王兄,听说近些日子二皇兄颇受父皇器重,我真是担心啊!” 嘉禾却是不在意,“这太子之位在我眼里也不是那么重要……” 云翎惊愕,“难道你不想做太子妃?不想做皇后?他日睿王兄做了皇帝,以他对你的喜爱,你必定是皇后无疑。” “还是莫要说这些了,茶都快凉了。” 云翎又想到一事,“过些日子父皇寿辰,听闻今年寿辰父皇有意大办,那些藩王和官员都会来参加。” 嘉禾听她继续往下说,她却是有些羞怯,“他应该也会来。” “他?” 云翎宛如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,“淮南王世子。” 嘉禾却是懂了,“你喜欢他?” 云翎像是陷入回忆中,道:“我如今记得的还是他十二三岁时的样子,不知道这五年他是不是变了许多。” “你们在聊些什么?”李翃大步走来,云翎连忙对嘉禾使眼色,不让她把自己的心事说出去。 嘉禾笑着道:“聊睿王如今这么忙,可是在何处有了红颜知己?” 李翃见她难得跟自己玩笑,坐到她身旁,凑近道:“有你在,我哪还有心找什么红颜绿颜。” 云翎连忙站起,“非礼勿视,我还是赶紧给兄长腾位置吧。”说着便跑开了。 李翃给自己倒了杯茶,“你们方才在说什么?” “不过是些女儿家的心事,说出来你也不会懂的。倒是你,我方才听公主说,皇上看重二皇子,你如今处境可有为难?” 李翃将她手指握住置于唇畔,“手有些凉。” 嘉禾见他直接岔开话题,便知云翎说的怕是没错,见嘉禾一直探寻地看着他,李翃才道:“父皇将高风一事交给了他,他便狠狠压制了舅舅的气焰,父皇过些日子寿辰,宫宴筹备之事也交给了他,不少人便开始揣测父皇心意,他府中如今门庭若市,倒是比我这睿王府热闹多了。” 嘉禾虽然不想操心这些事,可还是不愿意看他沮丧,“你还是莫要担忧了。” 李翃却道:“无论如何,太子的位置我是绝对不会让给他的,不然,我和母后的日子该不好过了。” 日子过得很快,皇帝寿辰前几日,云翎便央着高皇后允诺嘉禾入宫陪伴她,高皇后倒是答应的干脆,嘉禾只能从命。 云翎自从知道了淮南王世子李琦也会进京,便十分开心,拉着嘉禾抵足而眠,彻夜长谈,嘉禾倒也好奇,能让云翎惦记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? 恒安王府 李思归看着墙上的画像,脑海中又想起了幼时情景,母后拉着他跪在画像前,告诉他,这就是他的父皇,六月初十便是他父皇的忌辰,他万万不可忘记,更不可忘记他的杀父仇人便是如今的皇帝。 而今日正是六月初十,魏延在一旁催促,“主上,皇帝今日寿宴,该入宫了。” 李思归看着面前的那一炷香燃尽,何其讽刺,他父皇的忌辰无人记得,而他还要带着笑颜去为杀父仇人庆贺寿辰。 “要你准备的那些,可都安排妥当了?” 魏延拱手道:“主上请放心,定然不会让皇帝失望。” 李思归心中默默道:最后一次,只会是最后一次了。 宫中,云翎在妆奁前不断挑选着首饰,口中还念道:“这几支步摇跟这身衣服好不相配,嘉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