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巴抵在她发顶,说,希望你永远都用不到这些。 也记得他寒暑假不能懈怠,不然军校开学考核通不过,在他仰卧起坐的时候帮他压腿。 少年衣摆下若隐若现的腹肌看不分明,正认真想要瞧个全貌,就被他压倒在垫子上。 她红着脸说没遇到过流氓,最流氓的就是你,他闷声笑着,问她:“我怎么流氓你了?嗯?” 少年眉眼轻狂,肆意嚣张,眼睛里是光,混蛋却又漂亮,喜欢和心动都干干净净,让她心跳爆炸到忍不住扬起脖颈献吻,闭上眼睛送上去要他亲。 可是现在,已经分手。 他不会再像高中一样,每天送她回家。 打车软件依旧没有出租车接单,钟意等在路边茫然无措,一辆黑色越野车在她身边缓缓停下。 顾清淮从车上下来,一个地痞流氓偏偏长了张清俊无双的俊脸,那一米八八的身高走近了自带压迫感。 他一身便装,黑色短袖黑色运动裤,漂亮混蛋一身反骨,不穿警服哪还有半分警察的样子。 想起那份夜宵,钟意轻声开口:“谢谢顾队长。” “钟导客气,”顾清淮双手抄兜,站在她面前,公事公办的语气,“领导吩咐我务必把钟导伺候好。” 心脏下沉,钟意攥紧垂在身侧的手指。 顾清淮继续说道:“刚还被局长骂了一顿。” 钟意眼眸清澈:“为什么?” 顾清淮自嘲一笑:“局长说我行为失职,公然违抗组织命令。” 听起来有些严重,钟意:“你是犯什么错了吗?” 顾清淮看着她蹙起的眉心,淡淡“嗯”了声:“因为纪录片导演必须和拍摄主人公同吃同住,而我没有跟你住在一起。” 竟然是因为这个。 很多时候,纪录片导演和拍摄者的确需要同吃同住。之前钟意拍性骚扰主题的纪录片,就和那个女孩同吃同住两年多。 眼下,她不想他为难:“你不用管。” 顾清淮笑了下,一双漂亮眼睛看向她,仿佛能蛊惑人心:“官大一级压死人,领导发话我能怎样?” 钟意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。 顾清淮双手抄兜,垂眸看她,公事公办的语气:“不如钟导配合一下?” 钟意心跳蓦地快了几拍:“怎么配合?” 顾清淮看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顿道:“去我那住。” - 电梯到九楼停下,声控灯亮起。 顾清淮推开门,语气漫不经心:“钟导请。” 刚分手的时候,不是没有想过他在哪过着怎样的生活、家是怎样的布局。 是否有一个温柔可爱的女主人,在他下班回家的第一个瞬间,伸手拥抱他。 现在,她在他家。 白色墙面浅灰地板,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简单桌椅和必要家电,没半分人气,算不上家,勉强算个住处。 顾清淮淡声开口:“我家只有一张床,今晚你睡我房间,我睡沙发。” 鸠占鹊巢,太不合适,只是她还没开口,他已经收拾了被子枕头扔到沙发上。 他至今保持着军旅生涯留下的习惯,简单的薄被都是豆腐块的形状。 她站在主卧门口,脑袋仿佛停止运转,顾清淮的房间因为太过简洁一眼就能看清,书架、书桌、床、衣柜,几乎就是全部。 见她依旧杵在原地,顾清淮挺冷挺混账地问了句:“钟导,罚站呢?” 目光扫过他的书架,钟意问:“睡不着的话,可以看书吗?” 顾清淮不咸不淡:“随你。” 他带上门出去,钟意站在原地很久没动。 房间里都是他的东西,空气里都是他身上的味道,边边角角都是他住过的气息,而角落是一座木刻城堡。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做好的,也不知道他是做了想要送给谁。 顾清淮打小喜欢拆东西,小到机械手表大到各种电器,拆开组装,不厌其烦。 她曾抱着他的手臂撒娇:“你给我造个小房子吧,要小秋千小花园还要一只晒太阳的猫猫……” 他眉眼清俊:“报酬。” 她下巴抵在他手臂上:“要多少?” 少年低头靠近,直到鼻尖抵着鼻尖,薄唇压下来:“这个就好。” 房间都是他的气息,让她如何安然入睡。 赵雪青的婚礼之后,她以为她会和他后会无期。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