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一样流淌,每一句“宝贝”都能让她耳朵红一分、呼吸不畅一分,到最后无力承担过快的心跳,脸埋进枕头。 原来,喜欢一个人这么甜的吗? 钟意盖好小被子,却忍不住闭着眼睛笑,期待快点天亮,快点到明天。 因为顾清淮说会接她下班。 她想要快点见到他。 - 钟意上班本来是很认真的,可现在,她却突然体会到学生时代等放假的心情。 忙起来的时候还好,无暇估计其他,一旦有空闲,满脑子都是顾清淮。 后悔没把他唱的那两句录下来永久珍藏,反正来日方长,总有机会。 临时加了一台手术,让钟意无缘正常时间下班,她在准备手术的间隙给顾清淮发信息:【大概晚上八点下班。】 顾清淮回:【好。】 她看着他的小猪屁股头像,忍不住拍了拍。 钟意:【也可能会晚,我也说不准。】 顾清淮回:【知道了。】 手术患者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,女儿在清远市读大学,一边打工一边照顾生病的父亲起居。 钟意心酸得不行,说话的语气比平时更轻更温柔,安抚道:“不要怕。” 女孩内向腼腆,说话之前先脸红,抱着一次性纸杯的手在发抖:“谢谢医生。” 钟意听见她的口音,觉得有几分熟悉:“你是哪里人呀?” 女孩说了个地名,正是顾清淮老家。 手术无影灯在三个小时之后熄灭,钟意脊背都是汗,口罩把脸上压出重重的印记。 她走出手术室,一眼就看到那个瘦瘦高高的身影,单单一个轮廓都非常叫人心动。 那一刻,她有种放学等到家长来接的雀跃,忍不住像只小兔子一样跑向他。 等走近了,才看到,顾清淮面前站着患者女儿。 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,他嘴角有清浅的弧度,温柔到刺眼,和平日里生人勿近的他判若两人。 一天来的所有疲惫兜头而来,钟意小腿灌了铅,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,后知后觉的疲惫让人虚脱。 她后退几步背过身去,无意听他们交谈,可是耳朵却敏感,总能在吵吵嚷嚷的环境里敏感捕捉他说话的声线,和女孩那句用家乡话说的“小裴哥哥”。 顾清淮便换了家乡话,他说方言的音色也清冽干净。 钟意一个字都听不懂,游离在他们的世界之外,只觉得自己多余。 顾清淮:“今年上大二了吗。” 女孩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她不敢看他眼睛,那双眼睛,能轻易把女孩子看得脸红。 她至今记得第一次见顾清淮,是在学校的毕业生相册上。 那个时候他高三毕业,十六岁,清瘦且白,微微向下的嘴角有少年人的干净和青涩。 老师说,这是我们省的高考状元,你们的师兄,叫顾清淮,现在在警校读研究生。 再见,是在学校,爸爸生病,她走投无路向老师提出退学:“老师,明天我就不来了。” 她刚哭过,眼睛红肿,所以没看到老师办公室的年轻男人。 那人高大清瘦,黑发浅瞳,撩起眼皮冷声问她:“为什么。” 她呆了呆,好半天没回过神,而后一点一点把这个气场沉冷严肃的年轻男人、和毕业照里的少年对上号。 她脑袋一片空白,局促得无法呼吸:“没钱上学了……” 后来,她便成为他资助的学生,可并不是那个唯一。 老师说,你们师兄攒的“老婆本”,全部用来给你们交学费了,这可怎么娶媳妇儿。 他正在和班里的男生打篮球,闻言轻轻扬眉,眼底温柔清浅得像山风:“不娶就是了。” 漫不经心却又意气风发,比班里的男同学更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。 没想到,阔别重逢是眼下场景。 他问:“给爸爸看病,钱够用吗。”语气是长辈关心小辈。 她点头,眼泪簌簌:“大学的奖学金,还有打工赚的钱……” 顾清淮点点头,递纸巾给她,绅士得不行。 钟意远远站着,看他眉眼温柔,轻声细语和女孩说话,是西南的方言,她听不懂。只是他清润的声线依旧好听。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