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搁一搁。” “那就容高杞在北镇留着,万一他熬不住交代了。咱们从前设私赌,刮官银,印假票,再?加上当年兆奉陈案里写了那封《兆奉幼祸疏》,也不过就是凌迟而已。” “不冒这次的险,便冒凌迟的险,做大事哪有不冒险的,你?说是不是?” 下人神情一滞,顿时跪伏在地。 “老爷放心,属下定当竭尽全力。” “苟七会像以前的人一样?死得干净利落。” 第80章 高杞被叩了几日, 却怎么也不肯松口/交待半句。 陆巡使着从前审人的法子将他折腾了个遍,却仍旧还是翻来?覆去的那几句话。 “他只说是不知道,说我?们认错了人。” “他还说天底下长得像的人那么?多,凭什么?就污蔑是他?” 陆怀熠斜倚在圈椅上啃蜜三刀, 听陆巡说完, 才轻笑?一声:“看来?老法子不?好使了, 不?过问?题不?大。” 高杞在宫中游走多年,熟知律法, 更?了解锦衣卫的权责。故而一进北镇,他就彻底成了颗油盐不?进的铜豆子, 料想着早晚能从北镇抚司全身而退。 “锦衣卫缉了十几年都没抓着的人, 自然是狡猾之辈,你若是不?比他更?狡猾些, 哪里能抓得到他的破绽?” “这种人,你不?能跟他好好说话,得用诈才行。” 陆巡皱起眉头:“使诈?” 陆怀熠这才坐正身子, 朝陆巡招了招手,伏在陆巡耳边轻语下?好几句。 陆巡从满眼迷惑, 听到胜券在握, 忙不?迭朝陆怀熠拱拱手:“千户放心,我?即刻去安排。” 陆怀熠说完, 又琢磨着嘱咐一句:“别忘了,千万看好他。” “如今事态已然到了这般地步, 这伙人输不?起,又心狠手辣, 保不?齐就狗急跳墙,会冒险到北镇来?动手。” 陆巡点点头:“兹事体大, 我?会亲自看着。” “齐活。”陆怀熠擦了擦指尖上的糖稀,“咱们去演完这场戏。” “攻心为上,只要看透了底牌,他就是怎么?打,也?尽在掌握。” 日头西沉,整个北镇很快便被夜色彻底笼罩。 高杞坐在屋里,一言不?发地垂着脑袋。 他已经耗累了。 陆怀熠虽没有他就是苟七的证据,可却总有由头把他叩在北镇。饶是宫里已经来?过两次人,陆怀熠也?总能三言两语地两人打发回?去。 他被困住了,他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监视着,哪怕是睡觉,都会有人轮着守在床头,逐字逐句记下?他的梦呓。 可他知道这事情牵扯下?去会有多大,他绝不?能轻易吐露半个字,只能这样天长?日久地痛苦下?去。 月色幽幽地在窗外荡漾。 高杞望着窗外的月色,不?禁有些愣神,很快便发现窗外就多出来?一个人影。 还不?及高杞再做反应,屋中的蜡烛就被吹熄了。一根白绫转瞬之间就被套上他的脖子,随即绕过房梁,彻底扯紧。 高杞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从地上拽了起来?,他喘不?过气来?,整张脸憋得通红,可偏偏任由他怎么?挣扎都没有半刻喘息的机会。 他发不?出声,更?推不?倒东西。屋子里头静悄悄的,仿佛没有任何事情发生。 只是陆怀熠跟陆巡此时就伏在屋外,眼瞧着那烛火熄灭,不?禁纷纷一窒。 陆怀熠望向陆巡压了压眉头:“你叫人冒充刺客,还要吹了烛火行凶?” “这人是不?是从前干过,这么?讲究?” 陆巡顿觉情况不?妙,头一个起身甩出刀,随即一个飞踢踹开房门闯进去。 屋中霎时间传来?“扑通”一声落地的动静,随即便是一番打斗之声。 埋伏在周遭的旗官们一拥而入,屋子里头乱了一阵,但蜡烛很快便被再次重新点起来?。 陆怀熠听得动静消停下?来?,这才终于?往屋里头去。 只见高杞正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哧带喘,而陆巡那头正将刺客踩在地上,用刀柄逼着刺客的后颈,不?容刺客有分毫挣扎反抗。 旗官们纷纷上前,将这刺客死死制住。 不?料才一起身,那刺客便作势要咬舌自尽。奈何陆巡早已经有了香海那一回?的记性?,眼疾手快地一把捏住那刺客的嘴,将那刺客的下?颌生生捏得脱了臼。 高杞看清了刺客的模样,顿时一怔,俨然是认出了来?人。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