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说鸿蒙树是三界的生之所向。 那这幽荧深渊便是三界的罪恶之源。 落摇没进过鸿蒙树,反倒是入过幽荧深渊。 可惜她什么都没记得。 醒来时已受重伤,全靠小遮护着,才没被到处游弋的魔兽吃掉。 这里是幻阵。 眼前都是虚幻。 可落摇还是感受到了汩汩恶念和阵阵寒意。 “白夜?”她试着轻缓出声。 “这是个‘恶’阵。” 男人清冽的声音响起,落摇回身,看到他撑着遮天伞,慢慢向她走来。 一片漆黑寂静中,他的玄衣几乎融入其中,偏偏又肤色极白,白得像深夜落下的寒酥,冷调的光泽,在莹润中透着刺骨的寒气。 他扮做“少鬼”时,越发清灵,像是能随风化掉。 落摇只觉心头一阵燥热。 夜清停在了距离她三四步的地方。 “既是‘恶’阵,我为何……”落摇说不出口,她压着体内翻涌的热浪。 夜清:“……”他又后退了一步。 落摇好多了,她耳朵尖微微泛着红晕,并不看夜清,只以传音问道:“你说幽荧会强化心魔……难道这是我的心魔?” 也太可耻了。 她虽说每晚汲取幽荧时都有些意动。 可真没这般非分之想! 夜清撑着伞站在远处,蒙蒙灰雾挡住了他的神态,只觉形影轻飘,声音也淡淡的:“你的心魔既是‘幽荧’。” 落摇望向他:“什么意思。” 夜清沉默着。 古神烛照无心无我无情。 而幽荧蕴含着七情六欲。 一情一欲,皆是心魔。 落摇对他的一切念想,不过是因为幽荧之力。 若是换做旁人,她也会缓慢生情。 比如那朱厌。 不也让她心起涟漪。 夜清早就想过了,这一回且让她去“喜欢”旁人吧。 朱厌也好,守照珩也罢。 总归,他不做她的劫。 夜清心冷下来,简单说道:“幽荧本就满溢着‘邪念’,你原是白纸一张,如今沾了墨点,便是心魔。” 落摇听得懵懵懂懂:“竟是这样……” “那、那这要怎么解?” “我不靠近你即可。” “子时呢?” “只一会儿,无碍。” “好吧……” 落摇倒是不担心夜清。 这小小幻阵,定是难不倒他。 落摇打起精神,专注于如何破阵。 这既是“恶”阵,想必有大凶恶。 幻阵又拟出了幽荧深渊的模样,以她对这里的了解——高阶魔兽遍地是,九死一生荒芜地。 这“恶”有够恶的! 落摇正这般想着,就听一声阴森嘶吼响起,她一转身,看到了一头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