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梨闻之才松了一口?气,放心?了些。 可大雨当?下,路途也?就艰难,更何况这边并未有着磐州等?地的宽阔铺石州道,所以队伍也?是走得艰难。 照着这光景,就算是马不停蹄行?军,也?是要在东方破晓之时,才能到?达三姑县城了。 好在大雨在晚上子夜时分,终于是停了下来,但大雨侵洗过后的路面却是湿滑不已,好几匹马儿都?打滑了,险些滚落到?山崖下面去。 然?就在他们艰难行?军之际,离那县城约莫还有五六里之时,就见着前方来了一队人马,却是人是人,驴却是驴,不见一个车马,一个个人满是泥泞狼狈不已。 赵立如今只想将功赎罪,不等?周梨开口?就主动上前去探查,片刻后便奔来禀报:“禀报周大人,前面那小股队伍,乃是三姑县杭县令。” “他为何半夜行?至此处?”周梨问。 赵立闻言,只尴尬地将头放低了些:“杭县令在城中听得林浩远带着大队人马将至木棉村,不放心?就带了些人来。只不过受到?城中其他官员和林家势力阻拦,此刻也?才走了五里多罢了。” 听得这话,周梨实在是想不通,到?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?这官员坏的坏到?骨子里。 好的呢!又过于公?正愚厚了,处处都?受人欺负。 也?是叫她无奈! 不由得叹了口?气,“吩咐下去,原地休息半住香的时间。”一头又让那杭县令上来回话。 可怜那杭县令,如今好似泥坑里捞出来的一样。 他是白日里午时,才得知着林浩远带着大队人马去往木棉村营救左云薇之事,虽不知是真,还是如同以前那左云薇的恶作剧 一般。 但既然?事发点在木棉村,到?底是叫他心?中不安,他这所管辖的三姑县,天气极其不稳定,四季实在不分明。 也?就出了一个好地方木棉村,若是再叫这些人糟蹋,那怎么给?人活路? 所以虽不知自己赶到?能做些什么?他也?不能什么都?不去做!可奈何他调遣人马的时候就遭到?了主薄县丞的干扰,后来出城之时,又是百般受阻。 明明从县衙到?城门口?,才不过是半住香就能走完的路程,他硬是走了一个晚上。 出城那一刻淋着这瓢泼大雨,只觉得是苍天落泪,怜这百姓之苦啊!奈何他力小微薄,实在不知能做到?哪一步? 于是就这样跄跄踉踉地艰难在雨水中行?走,可马匹也?没有像样的,唯独两头驴,却是在大雨里如何都?不愿意再走了。 但杭县令也?不能财大气粗地丢在路上,无奈只能拉着他们深一脚、浅一步继续往前走了。 可驴除了叫驴,还叫倔驴,就是不走。任由那杭县令好言相劝,甚至的爷爷都?喊了,仍旧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,打了也?不听。 好不容易等?雨停了,它们才肯行?动,只把杭县令后悔得,早知如此,不要去找这两头驴,不叫它们耽误行?程,怕是现在也?快要到?木棉村了。 不想忽然?见得前面山路里出现火光,随后那举着的火把犹如长龙一般盘旋在这山路上。 当?时他就觉得大事不妙,怕是这林浩远已经回来了,那岂不是木棉村的老百姓都?遭了秧? 虽说不至于叫他给?赶尽杀绝,但必然?是要受些皮肉之苦的。 正当?是愧疚自己这个地方父母没有庇护好他们,心?中难受之际,忽然?听得马蹄践踏泥水之声?。 等?他拄着棍子抬头眺望过去,马竟然?已经闪现到?跟前了,上头坐着的正是这业州守备军的人。 只不过还没等?他开口?,对方就先问了些问题。 他当?时就有些懵了,只一一答了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以往着拿鼻孔看人的守备军,如今怎么竟然?这样客气? 还没等?他想通,对方又来了,只道:“大人请你到?跟前说话,杭县令请随下官来。” 他杭县令是七品朝廷命官,这赵立的游牧副尉,却只是个从七品,如今在他跟前自称下官,也?没有什么。 但杭县令却觉得奇怪了,往日大爷一般的人如今对自己这样客气?懵里懵懂地跟着他一起到?了那庞大的队伍之中,心?中实在是捉摸不定,他们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?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