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“要不进屋躺着吧。”柳述靠近他耳边问道。 沈柯闭着眼睛摇头,客人都还没走,哪有主人就先进屋去躺着的道理。 于是柳述就把他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,自己接着招待客人。 热闹的声音此起彼伏,许是很久没有这么聚在一起了,大家都格外畅快,就连篾匠都在酒精的作用下和别人聊了起来,一直到半夜才散席,一人还带了一块肉走,都不好意思挑大块的。 柳述本想再给他们塞一点,朱大娘却说:“剩下的你们拿去镇上卖,能赚不少呢,我们有这些尝尝味就很好了,别再给了。” “行,那等我下次再打只来一起吃。”柳述笑道。 其他人都给他鼓劲,让他把山林的野猪都打完! 一个个都离开后,柳述才扶着沈柯回房间,刚一沾到床边,沈柯就自动躺下了,伸手去扯衣带。 “头还晕吗?”柳述托起他上半身,帮忙脱外衣,看着他泛红的脸,又去打了盆冷水给他洗脸,乐道,“你这酒量是真不行啊。” 沈柯还能听得见他在说什么,只是脑袋有些晕,眼皮很重,迷迷糊糊道:“嗯......所以爹娘从不让我去招待客人,都是兄长来。” “兄长?你还有兄长呢?”柳述好奇道。 “嗯。” “好看吗?” “好看。” “叫什么呀?” 沈柯嘴唇嗫嚅片刻,外面突然响起狗吠声,柳述吓一跳,连忙跑出去查看,因此没听到他那句浅浅的“沈槐”。 外面的剩饭剩菜还没收,有野狗来偷吃,把母鸡们吵醒,聒噪地叫了起来。 柳述拿起扫帚,把野狗赶出院子,锁上门,才去收拾残局。 这一番折腾又耽搁了些时间,他缩在厨房里洗碗,哈欠一个接一个,忽然间觉得朱大娘她们太令人佩服了,这要让他天天搁厨房里生火做饭洗碗,不疯才怪。 后面响起轻微的走动声,他回头看去,见沈柯正依靠在门口,安静地看着他,要不是眼神有些迷离,还真看不出他醉了。 “你怎么起来了?睡不着?”柳述问道。 “来找点水......”沈柯嗓子有点干,往前两步,路都走不直了。 在他差点撞上水缸时,柳述及时拦住了他,把他拉到堂屋坐下,倒好茶水后递到嘴边:“小心洒了。” “嗯。”沈柯答应的乖巧,可喝的时候还是没控制住,喝漏了一些,沿着嘴角边滑下来。 柳述乐不可支,顺手给他擦了水渍:“你现在好像个孩子。” 沈柯缓慢地眨了下眼,否定道:“不是孩子。” 喝完水后,柳述准备带他回房睡觉,谁知对方却不依,反问道:“你呢?” “我把厨房收拾好了就去睡。” “我帮你。” 沈柯强撑着站起来,又被柳述一把按下:“不用。” “那我陪你。”沈柯换了个措辞。 “好。” 沈柯坐在堂屋里,一手托腮,借着烛光,望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良久,身影越来越模糊,竟不知不觉睡过去了。 再醒来时,是在自己的床上,他坐起来怔了片刻,才推开窗,不远处柳述正在喂鸡。 “醒了?你今天要迟到了。”柳述笑道。 沈柯一惊,连忙起床,看见桌子上摆放着早饭,几个大馒头。 昨儿朱大娘在厨房里蒸了不少馒头,特意给他们留着做早饭的。 两人吃着早饭,柳述笑说:“别急,等会篾匠大哥要去镇上卖东西,会带上我们,不会让你迟到的。” “嗯。”沈柯恍然初醒,“对,今天是赶集的日子,差点忘了。” “你还记得什么?”柳述好奇道,“昨天喝醉后的事还记得吗?” 沈柯微顿,反问道:“我干什么了?” “你......”柳述眼睛一转,“你昨晚跟我说,可喜欢我了,要嫁给我!” “......”沈柯咬了口馒头,面色如常,“欺骗酒量不好的人是不道德的。” 柳述打量他半天,遗憾道:“看来什么都记得啊。” “有一件事不记得了。”沈柯摸了摸额头,有轻微的肿胀,“这里为什么会有点痛?” 柳述低头啃馒头。 “你偷偷揍我了?”沈柯问。 “当然不是!”柳述心虚地解释,“你在堂屋里睡着了嘛,我就把你抱回去嘛,没想到你这么重嘛,差点把我腰闪了嘛,刚要放到床上你就摔下去,撞到床板了嘛......” “嗯。” 柳述谨慎地用眼尾扫了他一下:“你不生气?”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