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子的方向跟他们洞穴的方向一样,坐北朝南。 至于房子的样子,大小,白杬已经在心中琢磨了许久。用木棍代替石灰,用长兽皮做卷尺,划定好位置。 老兽人们觉得满意,之后就等着开工。 * 建房子的第一步,该是打地基。 但是兽人们大事祭祀,所以这第一件事情,应该是祭祀祷告,顺便选个时间。 如此,白杬这个祭司开始了他的第一个正式的活儿。 白杬深吸一口气,已经穿好了他上次成年时候穿的装备,满是羽毛、贝壳的祭司行头。 手里的权杖在阳光下隐隐像活的一样,有生命力在流动。 白杬握紧,甚至能感觉到一丝丝的温润。有点像暖玉的手感。 他双手举着权杖,先是进行一系列的祷告。祷告的内容,照着星祭司所说的话就是要把部落里即将要做的事儿告诉兽神、先辈。 白杬一个人闭着眼睛嘀嘀咕咕。 声音很低,每个字的尾巴都黏在一起。像鱼吐泡泡似的,接连不断。 兽人们已经全部坐在草地上。都是用的兽形,两个前爪放在身前,草地上满是大的小的,黑的红的毛绒绒。 他们听着听着开始闭着眼睛点头。 点着点着,就撞在了前面毛绒绒的背上。 趴下去也不起来,只半眯着眼睛看着白杬。 “原来祭祀的时候祭司要说这么多的话么?” 被小狼崽子靠着的桦轻声道:“阿杬可能有很多事要说。” 草点点头,觉得有道理。阿杬病好了之后,部落里发生了很多事情,阿杬想一件一件告诉兽神也没有问题。 但是…… “呵欠!”草捂住自己的鼻子。 树挪动屁股,往他身边靠了靠。 草脑袋一歪,埋头藏在他的肩膀,睡了过去。 为什么老祭司最多说五句话,阿杬却说了五百句话。好困啊……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,该祈求祝福的也祈求祝福了。白杬觉得自己祷告的时间应该是够了。 等他直起身,边上的星祭司和梧祭司一个激灵。忙互相搀扶着站好,理了理兽皮微笑。 “呵欠!”星没忍住,捂住自己的鼻子尴尬。 白杬余光瞥过,很是庄重地稳住自己,依旧面不改色,笔直站好。 梧冲着白杬点点头。 白杬庄严地抿紧嘴唇,掏出黑狼部落传了不知道多少代的龟甲,随后……迷茫地看着两个祭司。 星两个手捧住摇了摇。 白杬还没学到这里,只能跟着他做。 白杬缩了解的占卜有两种,一种是抛龟甲;一种是用烧了的木棍在龟甲上戳了之后看烧过的痕迹判断吉凶。 这两种都是他在以前了解的,看星祭司的动作,好像也适用于大荒。 白杬轻轻摩挲着手里已经光滑的龟壳,还是头一次做这种事儿。 这会儿坐在下面的大小毛绒绒见白杬看来,立马你推我我推你,快速爬起来做好。 白杬目光划过他们高高扬起的尾巴,心里面儿紧张稍稍去了。 而兽人们见白杬移开眼睛,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。阿杬不笑看起来像雪一样,冰冰的。 祭司星和祭司梧站在白杬的身边。 “只需要心中想着自己的问题,抛下龟甲就可以了。” 白杬深吸一口气,点点头。 兽人们对祭司无疑是崇敬的,但是小阿杬一直是他们看着长大的。即便刚刚有点心虚,这会儿看他有些笨拙地摇着龟甲又不免紧张。 黑狼部落以前的老祭司占卜,经常骂骂咧咧地扔了龟甲。 然后兽人们听到了,他就会慈爱笑着说:占卜结果不重要,重要的是自己能不能做到。 回想起这事儿,与老祭司最亲近的草眼眶微红。 阿杬要是像老祭司那样占卜结果不好,他就把老祭司的话告诉阿杬。 所以,要说兽人信占卜几分,倒也没几分。可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