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右这几条大鱼都钓上来了,剩下的小鱼小虾米不足为惧。 小头领恭声应下:“是。” 不多时,佛像后全部?赃银清点完毕,有一个暗部?提溜着一人进?来。 “大人,人抓到了。” 苏源附身捡起倒落在地的油纸伞,乜向暗部?手上的男子。 仅一眼,就?让对方呆若木鸡,失声尖叫:“苏源?!” 苏源勾唇:“王大人,咱们又见面了。” 王何差点咬了舌头:“你你你你你你你......你是在装傻?!” 苏源但笑不语。 王何快要气炸了,但他好歹比吴立身理智一些,忍住喷薄而出的脏话,半晌憋出一句:“你可真是心机深重啊。” “王大人谬赞。”苏源谦虚道,“为了报答您的夸赞,下官让您和吴大人还有净明团聚如何?” 说着,苏源侧过身,好让王何看清身后被捆成猪的两人。 王何看着那两人的狼狈模样,整个人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,腿一软软瘫在地。 “大人小心!” 小头领一句提醒,苏源低头看去,眼睁睁看着王何身下逐渐汇聚了一滩黄色液体。 苏源被恶心得?不轻,忍着翻涌的胃袋转身欲走,却被明镜叫住:“苏大人,贫僧有一疑问。” 从走进?正殿开始,明镜始终一言未发?,像是一块沉默的雕像。 他这一出声,成功让苏源止住脚步:“住持且说。” 明镜的表情?是一如既往的平和,带有出家人惯有的超凡脱俗。 只是僧袍上干涸的血迹让他平添了几分阴邪,看起来像个妖僧。 “苏大人是如何得?知贫僧就?是净明的?” 苏源看着明镜秃脑袋上的反光,一时无语凝噎:“明镜净明,你是不是觉得?自己有诚郡王和吴立身做靠山,就?可以为所欲为,把所有人当猴儿耍,觉得?所有人都不会知道你的身份?” “出家人本该六根清净,明镜住持与他人狼狈为奸,贪墨百姓血汗钱,可曾想过头顶之?上的佛祖?” 明镜平静的脸上出现裂痕。 沉默良久,想要双手合十却发?现自己此时压根做不到,只能道一句:“多谢苏大人为贫僧解惑。” 苏源没再?搭理他,转身走出正殿。 殿外,数百位僧人熙熙攘攘挤在门口,他们都不曾打伞,任由雨水冲刷在身上。 看到苏源出现,吉祥寺的一位长老急忙上前?:“施主,敢问方才究竟发?生了什么,又为何在佛门清净之?地大动干戈?” 雨水沿着伞面滴落,苏源慢条斯理地取出龙纹玉佩:“本官奉陛下之?命,特来调查盐税一案,方才自然?是在办案了。” 长老一眼认出玉佩上的龙纹,脸色煞白?:“办、办案?” 苏源颔首。 长老吐字艰难:“敢问施主,贫僧的师兄是不是也?参与其中?了?” 苏源猜他口中?的师兄应该是明镜:“正是。” 长老一个趔趄,险些当场晕厥。 幸好被身后僧人及时扶住,才不至于跌落雨中?。 “诸位回吧,莫要着了凉。”苏源顿了顿,又道,“今日之?事还望诸位暂且不要声张,待一切尘埃落定,本官会给松江府百姓一个答案。” 松江府百姓,自然?也?包括在场众人。 长老颤颤巍巍站直身子,双手合十:“阿弥陀佛,贫僧谨遵大人吩咐,定不会让消息从吉祥寺泄露出去。” 苏源甚是满意,同他们告辞,迎着雨幕回寮房。 殿前?一片死寂,所有的僧人不约而同看向殿内,明镜所在方位。 一个年轻僧人声音飘忽:“长老,方才那位施主......说的是真的吗?” 长老闭了闭眼,雨水渗进?眼睛里,洇得?生疼:“贫僧亦不知,且等?着最终结果?吧。” “希望住持是被冤枉的。” “是啊,住持宽德仁厚,一花一草木都看作生灵,怎么可能是那位施主口中?的犯案之?人。” 僧人们争先恐后地说着,神态激昂,也?不知是坚信如此,还是纯粹在安慰自己。 长老沉默不语,心脏却一沉再?沉。 往日一切异样都有了解释。 住持为何每个月下山一趟,为何会重新修筑佛像,为何拥有可以飞檐走壁的身手...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