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对上符翕那双幽黑的深眸,在昏暗的光下宛若一只蛰伏着等待捕猎时机的野兽——与梦中那张脸完完全全重合了。 人在极度恐惧中甚至想不起尖叫,楚虞全身僵硬,肾上腺素猛飚,心脏跳得快要从胸前蹦出来,他来干什么?是看到那份签字的证词,要来质问自己吗? 阿尔卡沙还没回来,怎么办?门外的警察为什么没有拦住他?偷偷摁呼叫铃会被发现吗?如果逃跑能跑到门口吗? 楚虞多年跟符翕斗智斗勇的经验告诉她,男人能旁若无人地走进病房出现在她眼前,就说明自己怎么哭天抢地地呼救都是白费力气了。 男人对上那双惊恐的眼睛,抬手去抚摸少女尖尖的下巴,“怎么瘦了这么多,有没有好好吃饭?” 她哆嗦了一下,偏头避开那双温热的手。 掌心里细腻的触感消失,符翕心底有些许不悦,却没继续碰她。 他俯下身仰视她:“我去的太晚了,那时候一定很害怕吧。” 楚虞索性装死,闭上眼不吭声。 “难道你……又失忆了?”符翕看她这幅样子愈发不安,他凑上去察看妹妹的额头,尽管医生的针线缝的很仔细,仍是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疤,上面还留着淡黄色的药水。 他心口像有针密密扎扎,楚虞怕疼怕的要命的人,伤口肯定折磨得她吃不下饭睡不好觉。 “这个是可以止疼的药膏。”符翕手里捏着一个白色的圆盒,楚虞偷看了一眼,上面什么字都没印,这种三无产品说是毒药她都信。 “还可以不留疤,我帮你涂一点,好不好?” “不要。”少女声音有点哑,是这些天来符翕听她说的第一句话。 “我又不会害你。”他轻笑,声线压低,不自觉带了平日里诱哄她的语气,“涂上就请你吃小蛋糕好不好。” 楚虞一转头,发现床头柜上的确摆着一小盒草莓蛋糕。仅仅是这样,她的目光就黏在蛋糕盒上挪不开了,医院的病号餐清淡到一点多余的荤腥都没有,她央求了阿尔卡沙好久,他也没同意给她带甜食来。 “只许吃一小块,否则医生该说我了。” 易瑶下了班匆匆赶到医院,见病房外一个警察都没有,不禁奇怪,她贴到病房门上的玻璃看了一眼,惊得差点坐到地上。 本该被拘留的前领导,正坐在楚虞床上,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,一手拿着棉签动作轻柔地给她额头涂药。 易瑶掏出手机给守卫的警察打了电话,对方推脱说有事一时半会赶不回去,她焦急得恨不能冲进病房。太荒谬了,让一个被指控谋杀的犯人来见指控人,楚虞下一秒就有被杀掉的风险。 神秘药膏抹在额头上冰冰凉凉的,伤口没一会就奇迹般的不痛了,楚虞把三无药膏捧在手里如获至宝,连带看符翕也没那么可怕了,见他没有来伤害自己的意思,她就放松下来,顺水推舟地小口享用完了蛋糕。 符翕见女孩终于舒展眉头,恢复了那副慵懒的娇娇小猫模样,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。 小猫又警觉起来,缩回床里躲开他的触碰。 “吃饱了就有力气闹腾了是不是?”他也不恼,捉住了她露在外面的一只脚,“哪里还受了伤,让我看看。” 楚虞露出脖子上青青紫紫的掐痕,只是看着可怖,估摸着几天就下去了。符翕却不这么想,他眸色沉下来,表情瞬间变得阴恻恻的。 “怎么了……”楚虞被他的变脸吓到。 “宝贝,你想要那些人付出什么代价呢?”符翕用长指点了点她的脚腕,“要他残废,还是……干脆也死掉算了。” 易瑶的声音冷不丁地传来:“符翕,马上离开房间,否则我将以检察官的名义逮捕你。”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