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,每个成员都是种子,在扎根之地,生根发芽,一个接一个,紧密相连,汇聚成网。 他们平凡寻常; 他们无处不在。 他们做过微不足道的小事,亦做过轰轰烈烈的大事。 很多时候,一份完整的情报,许是有成百上千人出力。 伴随着这盛开飘散的蒲公英,手机里传来安老板一字一顿的声音,“堂主,新年快乐。” 微眯了下眼,旋即睁开,有笑意在荡漾,像映着日月星辰的湖面惊起动荡,连光都破碎成零星。 “能耐啊,”司笙笑了笑,“都穷得揭不开锅了,还这么花钱,想破罐破摔了?” “我们没钱,但胜在人多。”安老板也笑,“靠群众的力量,一分没花。” “哦?” 司笙略微惊讶。 “场地靠的人情和面子,不费劲。连宣传都是免费的。” “烟花呢?” 安老板不紧不慢地说:“湘城有个做烟花的老工匠,本来都退休了,听说你是新任堂主,二话不说就要送你一份大礼。烟花是他和他的徒弟们免费制作的。听说你以前帮过他一个大忙?” “……啊。” 思考片刻,司笙后知后觉应了一声。 视野里,最后一点烟花化为灰烬,弥散在夜空里,恢复成一片清冷、黑暗。 方才耀眼炫丽的场景,仿若南柯梦里的幻觉。 手机放回衣兜里,手指冷得骨头发疼。 “凌西泽。” 司笙侧过身,正好迎上凌西泽探究的视线,她笑,“你知道这烟花是谁做的吗?” “嗯?” 凌西泽疑惑。 司笙说:“我们那天蹲了一夜抓到罪犯,最后被洗清罪名的嫌疑人。” 他俩等了一晚,成功抓到罪犯,人赃并获。也因此,洗清了当时一名烟花工匠的嫌疑。 出乎意料的答案,让凌西泽微微一惊。 他问:“这场烟火,是送你的?” 笑眼看他,司笙懒散地接过话,“是送我们的,有你一份。” 送我们的。 有你一份。 一股难言的情绪袭上心头,像是有什么在心口猛地一敲,惊起一阵浪涛,久久难以归于平静。 像那一日—— 阳光透过云层透射下来,阴霾的云雾被拨开一角。 他们俩做完笔录离开警局,熬了整夜疲惫不堪,她在冷风萧瑟的路边买了两份煎饼果子,其中一份扔给他。 她说:“这一晚多亏你了,功劳就用早餐抵了啊。” 轻描淡写。 她从不吝啬属于她的荣耀,自然而然地把你拉为同类。 “结束了,回吗?” 一道声音拉回了凌西泽的思绪。 司笙双手抄在衣兜里,一歪头,抬眼看过来,唇角轻轻上翘。 下一刻,不待凌西泽多想,就下意识拔腿,跟上司笙的步伐。 * 某别墅内,二楼卧室。 零点。 司裳坐在椅子上,两只脚踩在上面,用一只手圈着,另一只手拿着亮起屏幕的手机。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电子闹钟,在数字跳到“00:00”那一瞬时,心都漏掉半拍。 手指发抖地点击“发送”,把早就编辑好的内容发送给钟裕。 然,十秒、三十秒、一分钟、三分钟、五分钟……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。 久久未等到回复。 手机一直在震动,无数条问候的消息传来。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