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,钟裕掀掀眼皮,懒懒看她,“司笙应该不会来。” “为什么?” 钟妈脸上笑容赫然消失。 轻蹙了下眉,钟裕含糊地说:“有点事儿。” 前两天,易中正去世,钟裕是知情的。昨日还去了葬礼。 但,这种事不好跟钟妈。而且,司笙也没明确表示不会来司家。 钟妈不高兴了,“儿子,你怎么不早说?” 钟裕坦言,“我半路才知道你是冲着司笙来的。” 因不喜司铭盛,钟妈早就放话——绝不肯来寿宴。没想,今早忽然改变注意,清早起来拾掇自己,打扮得精致漂亮了,要跟儿子一起参加司铭盛的寿宴。 钟裕不明所以,还当她是闲得慌,直至半路,听她左一个“司笙”右一个“司笙”的,一直念叨个没停,才恍然明白过来。 “……” 钟妈兴致消减大半。 头发也不看了,妆也不补了,连随身携带的小包,都扔到一旁,眼不见为净。 钟裕无奈了,眉心一皱,又说:“应该。” “意思是,也有可能来?”钟妈眼睛一亮,忍不住埋怨他,“你做事怎么这么不靠谱的?” “……” 钟裕识趣地闭嘴。 说话间,车辆已经开到司家大宅外,车一停,有佣人撑伞来接。 钟妈扔了一记白眼,“**、奢侈、做作。” 前一秒,钟妈还在车上吐槽,下一秒,下车的钟妈已经端上完美贵妇的笑容。 钟裕见怪不怪,漠然下车。 司家的势利,从待遇方面,即可窥见一二。 需要依附司家的家族、社会上不起眼的人士,由佣人接待,晚辈出来打声招呼;能跟司家平起平坐、财势相当的家族,各行各业小有名气的人士,由司家子孙这辈招待;有名望的世家贵族,则是领入内院,由司铭盛亲自接待。 钟家,明显处于最后一拨,直接被佣人领入内院。 钟妈虽生了个沉默内向、不爱交际的儿子,但本人却是舌灿莲花、八面玲珑之人,想当年也是名媛界鼎鼎有名的交际花。 见到司铭盛,纵然心里再不讨喜,端的亦是温和热络的风范,场面话说得一套一套的。 “这是我儿子,钟裕。” 不知怎的,话题就扯到钟裕身上。 司铭盛虽不关注娱乐圈,奈何钟裕时常出现在屏幕上,名气太大,上至八十岁的老人,下至刚懂事的幼儿,各个年龄阶段的都认识他。 司铭盛自然也有所耳闻。 如今一看钟裕,便不遗余力地夸赞,“果真是一表人才。” “……” 钟裕耷拉着眼皮,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。 司铭盛:“……” 这小子怎么回事? 给脸不要脸? 对于儿子任性的行为,钟妈习惯得很,没想着去责怪、教训,而是展颜一笑,迅速转移话题。 钟裕立在一旁,早已听得麻木,趁着钟妈跟司铭盛交谈的功夫,把带来的寿礼递给一旁的佣人。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,行人来来往往的,地面被雨水浸湿,又湿又滑。 佣人领了礼物,转身欲走,结果一不注意,脚下一滑,整个人往前一跌,手中锦盒也自然脱落,扔了出去。 “哐当——”一声,锦盒砸落地面,未被包装、绑带的锦盒经外力一砸,敞口散开,里面的物品也就随之滑出,骨碌一下,滚到地面。 这一动静,一下就将在场注意都吸引过去。 钟妈和司铭盛的攀谈适时停止。 一双黑亮的皮鞋,停在锦盒旁边。 来人俯下身,伸手,将锦盒和礼物都捡起。 只是,在起身后,这人打量了眼礼物,颇为错愕地出声,“这——” ------题外话------ 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