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老板说最近你做的那些机关小玩意儿卖出的价格太离谱,怀疑有人在背后蓄意抬价,没准有什么阴谋,所以不再拿去拍卖了。” 不知念叨了多久,段长延总算换了个话题。 “嗯。” 司笙心不在焉地回应,心思都在手机上。 她将早餐拍照发给凌西泽,结果拍照技术又被凌西泽一顿奚落,现在正隔着手机屏幕强行挽尊。 “我跟木头商量了一下,想拿几个去我们家的店里卖,看看有什么人上门,能不能引出幕后黑手——” 司笙倏然回过头,颇为惊奇,“这么馊的主意,老郑能跟你商量?” “我问他,他说可以。这还不叫商量?” “……” 这叫‘懒得搭理你’。 司笙问:“拿店里去了?” “嗯。” “行吧。” 司笙点点头,没有再管。 这些机关物件,除了是她设计、制作的,其余的都没通过她的手,哪怕是查到段长延、郑永丰身上,都查不到她头上来。 虽说“蓄意抬价、另有所图”一事,司笙并不在意,但若能知道“对方来历”及“所图为何”,自是最好不过。 她不喜欢被动。 “我还打听了一下,行内都说你的作品‘无法复制’,所以才有很多人狂热着迷。有商人看到市场,想找你合作、买技术,所以才大费周章。” “没市场。” 司笙回着消息,眼皮都没掀一下。 市面上的鲁班锁,大概跟她的兴致差不多。但鲁班锁可以自己组装,更有趣味性,她的作品多数只能当摆设,只能吸引极少数一部分人,想要开辟市场基本没可能。 哪个眼瘸的商人会为了盈利在这种作品上费工夫? “是吧,”段长延‘啧’了一声,“这事儿往深里想,没一个靠谱的、站得住脚的理由。你说,在背后搞事的人,到底图什么?总不能跟你一样,动不动就闲得慌、想搞事吧?” 司笙不疾不徐地道:“只要幕后主使不放弃,真相总有浮于水面的那天。” 听着她波澜不惊的强调,段长延服了,扶额,“你怎么这么淡定?” 怼完凌西泽的司笙,心情终于舒畅了,往椅背上一倒,掀起眼睑后,落在明媚阳光里的眉眼沾着笑意。 她反问:“我不淡定,跟谁急去?” “……” 段长延眨了下眼,被阳光掠过她眉眼时的那一幕,惊艳得卡了壳,半晌不知该如何接话。 认识这位师叔四五年,至今,他都没习惯她这张祸国殃民的脸。 ……老天创造她的时候,肯定是工匠之魂发作了。 在段长延默然之际,车辆已经停到医院门口。 “到了。” 悠哉地扔下两个字,司笙拎着早餐垃圾,开门下车。 段长延赶紧跟上。 * 医院到哪里都一样,人来人往,摩肩擦踵。 司笙和段长延抵达住院部附近,刚想循着郑永丰给病房号往里走,抬眼一看,就在住院部大楼外的花坛绿植附近,见到一抹挺拔高大的身影。 早晚昼夜气温大,虽有太阳,这个点,温度也不过十多度。 杵花坛旁的这位爷,却脱下外套,将其搭在手肘上,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t恤,短袖的,胳膊以下全部展露,麦色皮肤,肌肉线条分明,富有力量感。 他长得不算特别英俊,跟段长延这种“帅气、精致”没半点关系,属于低调内涵的那款,轮廓线条偏冷硬,浓眉大眼,五官端正,很耐看,额角有一道疤,平时被遮掩住,因头发有些乱,疤痕露出一点。 乍一看,就很爷们儿的形象。 ——司笙一度觉得,网友心中“zero”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