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谢原忽然急刹,思绪拐了个弯——祖父说过,岁安生来病弱,靖安长公主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保住她的命。 难不成在新婚夜做这种手脚,是与她身体有关? 但她的模样,显然不认为自己承受不住。 要么,她确然有疾,未被告知。 要么,她康健无恙,北山如此安排,另有盘算。 谢原慢慢冷静下来。 无论哪种,他都得弄个明白。 脑中思绪重重,也才过眼一瞬。 岁安还在低语:“若是因为我的原因,我现在给你机会说出来,但你若有什么其他想法,我也要听,哪怕……” 她看向谢原,黑亮的眸子里透着一股冷静理智:“哪怕你忽然又后悔娶了我,你都可以说出来,我们商量着如何解决。” “解决什么?”谢原语气沉下来。 不等岁安开口,谢原忽然倾首压下,毫不犹豫,甚至带着点放纵解脱的姿态,吻上岁安的唇。 岁安浑身一颤,两只小拳头立马抵在谢原胸口,诉说着一份惊诧又羞涩的抗拒。 可她哪里是对手,才有动作,便被他轻易拆招,整个人放倒在床。 谢原侧卧探身,轻轻按住她的肩膀,不敢强硬,却也不能退却, 他心里有怒,也有欲,怒化怜惜,欲作缠绵,这一吻竟不忍沉迷。 她已是他的妻子,自今日起,旁人的误解,他来正名,旁人的欺负,他来维护! 岁安脑子嗡鸣,心如擂鼓,在谢原吻上来的瞬间,只有本能的动作,全无冷静的思考。 不知道过了多久,只觉得一双唇快被含化,舌尖都在发麻,压在唇上的力道才寸寸减退,男人的脸,也在慢慢退开中变得清晰。 谢原眼里含了笑,声线是动情后特有的低哑:“我也好奇,岁岁有什么不得了的隐疾,过给我见识见识?” 若嫌惧她有病,自不敢亲密触碰,可这通狂吻,别说隐疾,魂儿都能被他暴风吸入。 他并不惧怕,至少不是因为这个原因,这一吻,是再有力不过的证明。 岁安愣了好久,直至脑子不嗡了,心跳缓和了,才找到自己的声音:“我、我没有隐疾。” 谢原:“你本就没有。” 岁安心中认同,但又疑惑,那为何…… “是我的问题。”谢原面不改色的往自己身上扣了一口大锅。 岁安愣了愣,慢慢的,眼睛睁得老大,不知道是惊的还是吓的:“你……” 接下来的话,放在青天白日,清雅端正的谢大郎君是绝对说不出口的。 可现在,夜深,床暖,娇香,应急,倒也可以说一说。 “岁岁也知,我成婚算晚的,又因忙于公务家规严明,不曾有美姬娇娘,这种事,我也是初试。大婚那日,我提前饮了些药酒,不知是不是过了头……” 实在讲不下去,谢原俯首到她耳畔,耳语一阵。 岁安表情一变再变,顾不上质问,只剩担忧:“会、会疼吧。” 谢原心中赧然又尴尬,涩声道:“别问了。” 岁安犹豫着问:“那看大夫吗?你当真只是喝多了补酒,不会还乱吃了别的东西吧?” 谢原忙道:“不必。” 我还要脸。 “就是补过了头,我自己清楚,缓两日过了药效,自然就好了。” 顿了顿,谢原主动揽罪,安抚岁安:“其实昨夜见你睡去,我还松了口气,你我新婚,想必你是有些期待的,这种事我实在难以开口,怕你……失望。是我不好,以为混过一日,还能再混一日,叫你受了委屈。” 岁安想了想,说道:“可你现在还是都说了呀。所以昨夜你就该叫醒我,那时就说清楚。” 谢原不动声色道:“你说得对。但当时我本就尴尬,恰好你的婢女说你累的厉害,我索性顺水推舟……” 岁安眼神微变:“我的婢女?” 谢原面不改色:“嗯。” 岁安拧眉:“她们太不懂事了,我明日就罚她们。” 谢原笑了一下,一本正经道:“既然惹你生气,那就……浅浅罚一下吧。”左右主谋不可能是她。 岁安立马接话,“你也不对,身体康健比什么都重要,不该遮掩。” 谢原心中一动,不免又想到了她幼时病弱的说法。 “岁岁。” 岁安枕着一头长发,身体放松,情绪便也放松:“嗯?” 谢原手指勾过她鬓边碎发,一下一下往后理:“今日之事是误会,也是警示。如你所言,身体康健胜过一切,若你有不适,也当告诉我,不可私自强撑。”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