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读私立高中,在这样的学校,家庭占据人际关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。 有多少人想要攀附周家,就有多少人愿意成为周知的好朋友。 几个小时后,周知扔了手柄,不想玩了。他一直在赢,有人在帮他,有人在让他,他只是觉得无聊。 旁边有人凑过来,问他想干什么,或许出去转转也不错。 周知开始烦了,忽然想起了一个人。 明明自己才是被众星捧月的那个,名字里有月亮的人却是周辉月。 凭什么?他们的名字都是周恒取的。 想到这里,周知的脸色不佳,他开口问:“你们知道,我还有个哥吗?”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,那些人神色各异,但没人愿意第一个出来接话,生怕触霉头。 这事没人不知道。但不会有人在周知面前提起,大家心照不宣地当这件事不存在。 但是现在不同了。周辉月已经不可能再和周知竞争,周知这时候提起这事,大概是想要落井下石。 有人尝试着开口:“周辉月?他不是差点被车撞死,养病去了?” 周知便笑了。 那些人明白他的意思,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周辉月。 有人嘲讽地说:“对了,听说虞倦去照顾周辉月一个月了。难不成他还有什么特别,腿脚都不灵便,站都站不起来,还能引得虞倦不回来了?” 这话是在踩周辉月是个残废,但周知听了仍很不高兴。 他不能容忍周辉月身边有任何人。 周知没笑,若有所思地说:“他能有什么未婚夫?我倒想见见。” 周知比虞倦小一岁,两个人不在同一所学校,而他又反感和周辉月有关的一切,刻意避开,两人从未见过面。 他心想,周辉月算什么,自己勾一勾手,就能叫他的未婚夫到自己身边来。 而现在机会来了。 苏俪去了海外。周知知道,每隔大半个月,母亲总要去父亲的居所陪他,照顾他。即使父亲所在的地方从不会缺秘书、佣人、管家。 他这么想着,拨通了那个负责照顾周辉月的人的电话。 * 手机震了一下,只有一下。 周辉月打开抽屉,接通了电话。 通讯录是空白的,周辉月记得这个手机上每一个来往的号码。 这个电话是孙七佰打来的。 孙七佰似乎很着急:“先生,有件急事必须要告诉你。” 周辉月“嗯”了一声。即使孙七佰说是急事,语调也没有任何变化,只是示意他继续往下说。 孙七佰解释道:“之前有一次,苏俪的儿子说要来这里探望你,逼我不得不答应。但是之后,他就没来过电话,我以为他忘了,就没和您说。” 在此之前,孙七佰已经将苏俪的所有交代,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周辉月,这件事他不是故意没说,是真的忘了。 而现在又出现了意外,就是他做事的失误了。 孙七佰说:“他刚刚打电话给我,说苏俪不在家,他马上准备过来了。” 周辉月听到一阵略显得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。 他的声音很轻,但很果决:“让他来。” 下一秒,脚步停在他的门前。 虞倦的声音自门的另一边传来,他叫房间主人的名字:“周辉月。” 门打开了。 周辉月问:“怎么了?” 虞倦站在门前,衣服穿得不太整齐,慢吞吞地喘着气,有点苦恼地说:“淋浴喷头好像坏了,出不来水。” 他脱了衣服,却没办法洗澡,上网查了可能出现这件事的原因,折腾了好半天也全无用处,不知为何,想到了周辉月。 对方是一个病人,却好像永远可以解决他的每一个问题。 虞倦矜持地抬着下巴,犹豫着要不要对这个人提出要求。 与窗户不同,水管的修理或许过于复杂。 周辉月看着他,提出了一个更简单、且百分百能够做到的办法,他说:“你可以在我的浴室洗澡。你可以吗?” 虞倦一怔,他有洁癖,说:“没什么不可以的。” 几分钟后,虞倦拿着毛巾和干净衣服走了进来,周辉月停在靠门的位置,而不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