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?” 不用细问,两姐妹之间自有默契,康乐知道赵楚韫想问的究竟是什么,她眨了下眼,同样认真地回答道:“心中已经有了喜欢的人,又怎么可能会跟别人成亲呢?” “长姐,”康乐神色间浮起迟疑,她张开手臂,轻轻地揽着赵楚韫的腰,在她小腹轻柔地蹭了蹭额头,柔软又可怜地说:“我这样,是不是会让你们伤心呀?” 赵楚韫伸出手,僵了片刻,才慢慢地落在她背上,温柔地抚了抚,轻声说:“怎么会,不管你……” 她闭上眼,哽咽着,却依然努力地带着长姐的包容和安抚,哑声道:“不管你想要做什么,我们都会支持你的。” 康乐紧紧地抱着她,就像当初母后走后落雪的冬夜里一样,倚着她,就好像她温暖的依靠还在,亮着的蜡烛永远不会熄灭一样。 便是不问,赵楚韫心中也依稀知道康乐会做出什么选择。 康乐看似柔弱乖巧,骨子里却是坚韧勇敢的,不然也不可能从小到大忍受着无休止的病痛和连绵不绝的汤药,依然能露出灿烂温和的笑容来。 她可以接受为了治病同喜欢的人成亲,但不会接受为了治病同不相干的人成亲,更遑论成了婚后还要和外人厮混。 大概是幼时便时辰缠绵病榻,康乐对生死的事情好像没有看得那么郑重,还能反过来安慰赵楚韫说:“长姐不要哭……” 她伸手为赵楚韫擦去眼泪,带着笑意,很是豁达乐观道:“不是都说吉人天相嘛,我觉得我自小运气都很好哇,虽然有几次确实病得惊险,但最后不都是化险为夷了嘛。” 康乐对自己的气运有一种漫不经心的自信,她弯着眼睛说:“我觉得这次也没问题呢。” 赵楚韫没有她这样天生的乐观,只是顺着她的话,勉强勾了勾唇角,由衷说:“我也希望能如此。” 赵楚韫在宫中向来是雷厉风行、果断又坚毅的,现在见她落了泪,康乐有些心疼,想了想,她撒娇道:“可以继续找遏苦大师呀,说不定找到了他,一切就会有转机了呢。” 然后,康乐犹豫了一下,见着身边的人都为她的任性难过伤心,她向来是心软的,想了想,便哄人道:“再不行,不是还有韩江嘛,他的办法可以放到最后再试。” 她说得无心,只是想要哄一哄赵楚韫,宽一宽她的心,让她不要那么伤心了,赵楚韫却听得有意,不由地眼睛一亮。 韩江的办法是可行,但姿态太过强迫,才让康乐心生抗拒,但若是,能让康乐自己从心中就愿意点头呢,明明、明明在韩江出现之前,康乐和宁思明便相处得很好,若不是韩江从总作梗,说不定现在…… 赵楚韫温柔地看着康乐,点头道:“嗯。” 出了迎春殿不远,她侧身对小宫女低声交代了一句:“明日,去议事殿给宁思明带句话,就说……” 迎春殿,康乐睡到日上三竿才起,从碧小心伺候着梳洗,侍奉着略用些清淡饮食便罢,毕竟不久就又要进午膳了。 从碧小心谨慎地问:“今日可让小厨房只准备一人份的膳食?” 昨日才同韩江起了争执,又哭又气还扔了枕头砸人,从碧从未见过小公主这样过,早上醒来眼皮都还有些微微红呢,可见昨日有多难过了,便是韩江来了,不许他进门,从碧也是万分赞同的,更遑论还要留他用饭?! 康乐想了想,还是道:“无妨,还是多备一份吧。” “……哎。”从碧应下了,但心中仍觉不甘心,觉得她家公主性子太好了,将来是会被人欺负的。 最近康乐胃口不佳,吃得不多,迎春殿小厨房又养着十几位大厨,顿时人人紧张,使出浑身解数,既要给小公主开胃多用些,还要努力比其他人全都比下去,顿时饭菜色香味无一不绝,比宫廷御宴时更加好看可口。 宁思明一踏进迎春殿,便嗅到飘渺浓郁的饭菜香气。一上午劳心劳神的公务让人疲倦,他还是一身朱红朝服,站在夏日郁郁葱葱的绿茵下,却是出尘的俊秀。 他站在门口,温和地对守门小宫女道:“劳驾,可否进去通传一声,宁思明觐见康乐公主。” 小小宫女懵懂地抬眼看了他一下,见是个年轻好看的公子,又听到他的名字,愣了一下。 康乐在迎春殿里没有什么公主的架子,年龄又小,病中无聊,经常和殿内的小宫女们一起玩闹,小宫女自然也听过宁思明的名字,还知道康乐总是亲近地唤他“明哥哥”。 迎春殿里极少见外男,前头只有一个韩江,在迎春殿里畅通无阻,小宫女得了吩咐不必拦他,现在面前又出现了一个和康乐公主亲密的公子…… 小宫女想了想,依葫芦画瓢地遵循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