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知意回握住她的手。根本就不是她的错,她用不着内疚。 这房子里有寒商这个“大恶人”在,尧尧没再闹腾,吃了半片披萨,他们全家就出去玩了。 等许知意下午下课回来的时候,尧尧他们也回来了。 “你们今天去海滩了?”许知意问夏苡安。 夏苡安等他爸妈上楼了,才低声说: “没去成。最后还是找了几个公立小学问了问,学校说,每年学费要一万三千刀上下,中学学费更多,小学中学学费加起来就要一百多万,这还没算生活费,我妈英文不好,怕我蒙她,让人家学校的人把钱数写下来。她算了算,嫌贵。” 这倒是好事,许知意问:“那他们不来了?” 夏苡安苦笑:“不是,他们让我想想办法。我能有什么办法?” 尧尧爸妈跑了一天,先回房间休息,把夏苡安也叫上去了。 没多久,就听见楼上声音大了起来。 这回却是夏苡安的声音。 “聊什么聊?我为什么要跟那种不认识的人聊?” 她妈妈的声音小一点,声线更柔和,像两方打仗,在对着对面敌人的战壕劝降。 “聊聊吧,聊一下总没坏处,多认识个朋友不好吗?” 夏苡安:“用不着。” 她爸说:“人家虽然长相一般了点,但是男人嘛,在乎什么长相。小赵人不坏,家里条件特别好,你都快奔三的人了,再不结婚都生不出小孩了,你看不上人家,人家还未必能看得上你呢。” 夏苡安气得声音都抖了,“我用得着他看上吗?” 她妈妈说:“听说出来留学的女孩都嫁老外,咱们可不能。爸妈给你找个家里条件好的,多好。他们家里说了,结婚以后,你要是不愿意回国,他也可以跟着你一起到澳洲来,人家愿意。” 夏苡安的声音反而镇定下来了。 “我懂了,这是看见我要留在澳洲了,他想跟着过来。你们知道外面商婚移民的价格么?一百万,有价无市,他家愿意给你们多少钱?可别卖亏了。” 他爸妈突然同时不出声了。 他爸半天才嗫嚅着说:“爸妈又不会害你,是真的看你这么大岁数了都没男朋友,给你介绍一个。” 夏苡安说:“我忙着读书,马上又要上班了,哪有那个闲工夫?你们替我决定这个那个,结婚是我结,生孩子是我生,以后离婚也是我离,为什么都没有人听我说话?你们听清楚,我说了,我不要!” 这一天天的,像唱戏一样。 许知意端着杯子从房间里出来,迎面碰上寒商。 他也出来倒水,指指热水壶,“刚烧好的,要么?” 他知道她要泡茶。 楼梯上有人噔噔噔地跑下来,是尧尧。 大概他觉得他姐和爸妈在楼上吵架,很无聊,跑下来玩。 他冲下楼梯,第一眼就看见寒商,瑟缩了一瞬,紧接着鼓起勇气,恶狠狠瞪了寒商一眼。 寒商不跟小孩计较,瞥他一眼,没理他。 尧尧看见这个昨晚凶巴巴的大恶人竟然没什么反应,立刻得寸进尺。 他扫视一圈,抓起厨房台面上放着的一把叉子,嗖地朝许知意和寒商扔过来,扔完转身就跑。 他人小,力气却不小,钢制的叉子暗器一样斜飞过来,寒商一把抄住。 寒商放下叉子,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,竟然没有追上去。 许知意略感奇怪。 这也未免太不像他的作风。 尧尧大概累了,夜里平安无事,第二天一大早,夏苡安就过来带他们出门。 他们玩了一天,又是晚上才回来,这次倒是真的去了动物园和水族馆,尧尧拎着一只毛绒海豚,不停地用脚踢它。 夏苡安冷着脸,很沉默,估计还在跟他爸妈吵尧尧过来读书的事,要么就是相亲的事,不过转眼就被支使出去了——晚饭少年皇子又不想吃烤鸡了,要吃麦当劳。 尧尧爸妈在楼上收拾行李,准备坐晚一点的飞机飞凯市,接下来两天玩大堡礁。 难得清静,许知意坐在外面餐桌旁吃外卖,寒商也出来了,靠在厨房台面前慢慢喝水。 家里多了这么个混世魔王,连后院的大白鹦鹉们都消停了不少,不像平时那样叽叽呱呱了,远远地躲着房子,不敢过来。 没一会儿,就看见尧尧悄悄溜下楼。 他昨晚成功地甩出一把叉子,胆儿明显肥了不少,看寒商的眼神都嚣张多了。 寒商瞥一眼楼梯,安静地站起来。 他无声无息地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