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用。导演,我明天就可以开始工作。” 临时换了演员,他这个角色肯定堆积了不少戏份,还有很多之前的戏份都要重新拍。 早一点开始总是好的,免得误了开学。 导演对他越发满意:“那明早来做造型拍定妆照,后天开始安排你的戏份。” 随后,闻秋和单学名先行离开,开始准备今晚的戏份。 许危衡不急着回酒店,找了个角落围观他们演戏。 像这种近距离观察老戏骨飙戏的机会可不多,也就是这种大制作里才能遇到。 导演中途休息时,余光瞥见许危衡坐在小板凳上认认真真学习的模样,不由点了点头:年少成名,还能如此不骄不躁,确实难得。 许危衡倒没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难得的。 这些事情是他做习惯了的。 只不过以前是靠着拉电视剧电影来学习,现在是现场直接观摩。 这毕竟是他第一次拍古装剧,还是在这样大的剧组里,要想表现得好,再怎么用心努力都不为过。 刚开始两天,许危衡还有些吃力,可在他厚着脸皮请教闻秋、单学名这两个跟他对手戏最多的人后,他以飞快的速度进入状态。 这样的天赋,就连单学名都起了几分惜才之心,在许危衡请教时不免多说几句——毕竟也算是自己的学生。 有闻秋、单学名的帮助,再加上许危衡时不时给所有人点甜品解暑,他在剧组里如鱼得水。 短短半个月,他就拍完了大半的戏份。 不过接下来,许危衡遇到了真正的考验——他要开始拍这个角色最精彩的两场大戏了。 第一场大戏,是玄武门前怒斥儒生。 这些儒生,是维护他正统地位的矛,也是阻碍他锐意改革的盾。 他要用他们,也要痛斥他们。 为了这场戏,许危衡准备了整整一个星期时间。 开拍前,他以为自己会紧张,但当真正站在镜头前,他忘却了所有杂念。 雪满京都。 百位儒生跪伏玄武门前请愿。 少年太子青衣墨发,身披大氅撑伞而来。 他微抬伞沿,从起初的平静,到隐隐质问,再到松手掷伞雪花溅起融于衣摆的愤怒,以及笑中含怒的重归冷漠。 “先生,可莫要着了凉啊。” 最后,少年太子缓缓解开大氅,将厚重大氅披在跪于最前的国子监祭酒身上,又轻轻拍掉刚刚落在国子监祭酒肩膀处的落雪,弯下腰捡起方才被他丢弃的油纸伞,合伞抖雪,面无表情。 短短一分半钟的戏,他几乎完美拿捏住所有情绪的变化。 当导演那声“过了”响起的刹那,周围围观人群纷纷鼓掌。 “厉害厉害。”闻秋夸得相当直白。 “情绪拿捏得很准确,各种小动作的处理也都很到位。”单学名也跟着夸奖。 要说许危衡之前的表现,确实都很不错,但因为那些戏不需要放得太厉害,他演得就比较收。到现在这种需要他完全放开的大戏,就给人一种非常惊艳的感觉。 单学名肯定道:“比起拍电视剧,你更适合拍电影。” 一部几十集的电视剧,经常要在几个月的时间里拍完,导演对细节抓得不会特别厉害。相反,电影需要在大银幕上呈现,更容易放大细节处的演技。 许危衡就尤其擅长对细节的处理。 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。 许危衡将单学名的话记在心上:“多谢单老师。” 隔天,许危衡开始拍他这个角色的第二场大戏,同时也是他这个角色进入生命倒计时的戏份。 意气风发的太子殿下被帝王猜忌、厌弃,以至于终日借酒浇愁。 年轻气盛的少年郎怎么甘心蛰伏耗日,哪怕背负上弑君弑父的骂名也在所不惜。 最后功败垂成,也当生死不由天。 他饮下剧毒,一身单衣坐在书房,慢慢翻阅着手中未看完的书卷,瞧见了有趣处,他乐得拍案击掌,瞧见了可笑处,他蘸墨痛批,直到最后,他笑着笑着,吐出大口瘀血;他骂着骂着,黑墨融了暗红。 御林军围住东宫之时,屋外已是霞光漫天,紫气西去,雪落无声。 …… 紧赶慢赶之下,在九月华戏开学之前,许危衡终于拍完这个角色的所有戏份,顺利杀青。 “到时在华戏见。”单学名开玩笑道,“要记得选修我的课啊。” 许危衡点头:“一定会的,我还想跟在单老师身边学更多的东西。”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