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子是她看着长大的。 什么都好,就是喜欢把事情憋在心里。 虽说是不想他们担心,但这样的孩子,难免懂事得让人心疼。 谢逸年自然不能把事情真相告诉院长,给院长削了个苹果:“我能出什么事情啊,倒是您,好端端的,怎么会突然从楼梯上摔下来?” 院长叹了口气:“下楼的时候眼前一黑,就不小心踩空了。医生说低血糖犯了。” 谢逸年看了看放在托盘里面的药水,确实有葡萄糖,又问伤势怎么样。 “医生说没什么大碍,好好养着,过段时间就好了。” “我都到这里这么长时间了,柱子呢,怎么还没回来。” 院长笑道:“他去给我买吃的了,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吧。” 院长脸色有些疲倦,谢逸年担心她磕到额头会留下后遗症,让她好好睡一觉,又拜托老师好好看顾她,这才起身往外走,打算去找医生再问问院长的伤势情况。 刚走到病房走廊,谢逸年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:“柱子,怎么了……住院缴费是吧,行,我现在就坐电梯下去……” 谢逸年走到电梯口,按了向下的按钮。 稍等片刻,电梯就到了他所在的楼层。 电梯里面,除了谢逸年外,只有一个戴着耳朵听歌、穿着外套的年轻女人。 医院里冷气开得足,电梯里面更是冷得让人鸡皮疙瘩竖起来,谢逸年扯了扯自己的外套立领,突然想起一件事。 他大夏天穿外套,是为了遮挡脖颈伤口。他身后的女人穿外套,是被空调吹得受不了吗。 念头一起,谢逸年下意识扫了女人一眼。 却见一抹亮色从斜里向他刺来。 谢逸年瞳孔猛地睁大,下意识朝前闪躲,险而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击。 一击不成,那个女人再次向谢逸年扑来,动作明明如牵线木偶般僵硬无比,偏偏又快得惊人。 电梯间实在太过狭小,根本没多少闪避的空间,谢逸年躲了两次,就被逼入了角落里。 女人猛举起手中的水果刀,向他心口刺来。谢逸年咬着牙,只看清她帽子后那一双呆滞无神的眼睛。 突然,谢逸年心口一热。 他放在胸前口袋的符箓爆发出一道亮光,射向女人。 女人发出一声凄厉刺耳、不似人类的痛呼,诡异的黑烟从她身上升腾而起。 她动作越发僵硬,速度也慢了起来,却还是挣扎着朝谢逸年再次扑杀而来。 与此同时,电梯叮地一声—— 门开了。 谢逸年顾不上思考,抓住机会撞开女人的身体,闷头向外跑去。 “年子,我在这里呢。” 才刚跑了几步,皮肤黝黑的柱子就朝着他迎了过来,脸上露出谢逸年熟悉的憨笑。 身后的脚步声再次迫近,谢逸年脸色煞白,高声喊道:“别过来!快跑!” 柱子愣了愣,似乎是发现了追在谢逸年身后的拿刀女人,吓得呆在原地。 谢逸年怕他出事,冲过去想要拉他,却在靠近的瞬间被钳制住了手腕,随后被用力一甩。 谢逸年一头撞在了走廊墙壁上,整个人还晕晕乎乎的,就见柱子向他逼近,手掌已经覆上了他的脖颈,慢慢收紧。 谢逸年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柱子,眼前阵阵发黑,生死关头,竟然生出了几分荒诞感:为什么每次杀他,都要掐他的脖子啊!就不能换个新鲜点的杀人手法吗!大夏天的天天穿外套,也是很痛苦的好吗! 就在这时,一道熟悉的身影落入谢逸年的眼里。 姚容先是定住柱子的身体,才踹开年轻女人手中的利刃,反手将年轻女人击晕。 一只吊死鬼从柱子的身体里飘了出来,还没来得及逃跑,就被姚容拧住了脖颈。 柱子身体一软,掐在谢逸年脖颈间的手也松开了,重重倒在地上。 谢逸年来不及扶柱子,他自己也浑身脱力站不稳,缓缓向下倒去。 就在他即将摔倒在地时,姚容伸手,稳稳托住了他。 那素来冷淡的声音听在耳里,隐隐带了几分歉意。 “抱歉,我又来晚了。” *** 谢逸年离开地下室后,姚容也离开了。 她先去了趟孤儿院,果然在孤儿院楼梯间,感应到了鬼物活动后留下来的气息。 确定院长摔下楼是鬼做的,姚容就猜到张天师的布局了。 她一刻也没有耽误,从孤儿院赶去了医院。 只是,张天师确实煞费苦心。 姚容前脚刚踏入医院,后脚就陷入了张天师的阵法里。 为了让姚容束手束脚,腾不出时间救下谢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