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意。 景沅收拾行李时,小声问:“晏晏,最近伯父伯母的事,有什么进展吗?” 纪晏淡淡道:“暂时没进展。如果找不到证据,我可能会采用我自己的手段解决这件事。” “我预约了心理催眠。” 景沅抿了抿唇,蹲在行李旁忽然说道。 纪晏一怔,毫无波动的浅褐色眸子闪过一丝诧异:“心理催眠?” 景沅翘起唇,语气非常轻松:“对!我想试试催眠治疗,赶紧想起那天车祸的细节。” 听到这番话,纪晏直直盯着他,随后默默垂下视线:“取消预约。” 景沅不解:“为什么?你不希望我赶紧想起来吗?万一我——” “景沅。”纪晏出口将他打断,“你给我提供的线索已经很多了,不需要你强制启动记忆。” 景沅兴奋劲突然消失,乌眸带着些难过。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箱的他声音小小的:“我就是想,帮帮你。” 在这件事上,纪晏态度强硬:“我知道你是为了我,但我不希望你受伤。心理催眠不是什么安全的治疗方法,你现在身体还虚弱,不能这样做。” 景沅没回应,默默垂着脑袋。 …… 回到家里,两人相对沉默。 尽管今天菜色不错,可纪晏基本没动筷。 吃饭时,纪晏心情本来就不好,加上要追查当年车祸的事情,电话很多。 通过关系,他拿到了当年案件的卷宗,重新量这件惨案熟悉。 因为出事时,郊区下了罕见的暴雨。凶手行凶时又是在树林,所有痕迹早就被雨水冲刷。加上当年设备又不是那么先进,没有任何监控和凶器的情况下,这桩案件彻底搁置。 法医在鉴定时,发现纪晏的母亲脖子上印有锯齿刀痕,纪晏的父亲身上却没有任何痕迹,初步定为凶杀。 奈何现场找不到凶手任何痕迹,所有人都没有办法。 纪晏将卷宗信息打印,拿出放在餐桌前。 他现在一口饭都吃不下,急不可待地想要将宁曌碎尸万段。 景沅望着纪晏焦灼地翻阅卷宗信息的模样,轻轻托着腮,思绪不知不觉回到那片雨林。 联想起上次在宁家花园遇到花匠时触发的记忆,他觉得有60%的概率,行凶者就是此人。 “纪晏,你有没有继续查那个花匠?” 纪晏低着头:“有。但他的履历很干净,在宁家几十年,一直做一些杂活儿。” 景沅懊恼地皱眉:“可一个干杂活儿的花匠,怎么可能在手臂上纹蛇的纹身呢?” 纪晏默默叹息:“先看看。” 景沅凑过去,轻轻握住纪晏的掌心:“我知道你很难过,但至少我们已经有了眉目,可以确定是宁家了不是吗?” 纪晏与他十指相扣:“嗯,对。” 景沅笑了笑,盛了一小碗小米海参粥递给纪晏:“你喝一碗,这么贵的食材,浪费太可惜了。” 纪晏盯着面前的这碗粥,思绪复杂。疲惫的眼眸轻轻抬起,盯着景沅那温和的笑眼,他很愧疚:“抱歉沅沅。你的生日不但没有过好,还带给你这么糟糕的记忆。” 景沅没跟纪晏客气:“没关系,等你处理好这件事,你再补偿我。” 他知道,这时懂事和体贴只会让纪晏负罪感更重。提一些条件也好向往也罢,或许这样才能让纪晏心里舒服一些。 “行。”纪晏抬手,蹭了蹭景沅的鼻尖。 陪纪晏吃完饭,景沅被纪晏赶回房间休息。他来就带着伤在身上,需要静养。 睡觉前,云疏给景沅发来问候消息,并告诉他一个秘密。 原来,今晚宁曌又去缦合了。云疏担心告诉景沅,景沅坐不住,带着伤也要过去,所以才先斩后奏。 云疏很机灵,将跟李墨借的录音笔藏在盛菜的木盘凹槽下,将宁曌的声音全程录下。 他说,今天来了一位陌生的女人,保养的很好,性格温柔,应该是宁曌的妻子。 这次酒席,邀请的人不多,只有三个人。但明显能看出,其他几个人很紧张。 宁曌警惕性很强,跟几个人的对话,全程用一门外语交谈。云疏听不懂,但能笃定不是英语。 收到这条微信,景沅兴奋得差点跳起来。 这是这几天中,为数不多的好消息。 他匆匆约了云疏要去拿录音笔,但云疏惦记着他身体,打算直接给他送过来。 一小时的等待很难熬,但严峻的形势仿佛拨云见雾,让他看到一丝光亮。 等云疏来到家里时,他拿起录音笔匆匆去找纪晏。 他知道,纪晏读书时是有名的学霸,掌握几门外语估计不是什么难事。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