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妾今日翻阅,竟能通篇无错,可见抄得用心。” 秦渊温声说道:“是难得。” “只是朕记得藏书阁,选侍无令不得入内。”他抬眼看过去,“怎么写的?” 沈霁忙起来福下身去,柔声道:“回陛下的话,妾身不敢藐视宫规,这《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》,是妾身背默出来的。” 皇后更为讶然:“如此长的经文,你竟会背默,本宫原还是小瞧了你。” 秦渊亦多看了她一眼。 “皇后前几日身子不适,你背默经文为皇后祈福,倒是有心了。”他随意敲了几下檀木桌案,“赏。” 沈霁受宠若惊,柔柔拜下:“妾身谢陛下恩赏。” 皇后将这一幕纳入眼底,温声说着:“前几日臣妾身子不适,闭门不出,后宫诸事繁忙,又新进了十几位新人,多亏了林贵妃事事操劳,才能事事妥帖。” “臣妾躲懒几日,今儿才看了看掖庭选侍们的名单和已经迁出掖庭的几位妃嫔。东苑礼聘的四位已经尽数搬出掖庭,林贵妃也分居各宫,不知陛下可有称心的吗?” 秦渊嗓音平平:“都是名门闺秀,只是性情不一,真要挑也挑不出错来。” 这话一听,皇后便猜出陛下是什么意思。 无功无过,既没有惹人生厌,也提不起太多兴趣。 原本以为陆才人应该还算让陛下满意,可眼下看来,总归是中规中矩罢了。 她看了眼沈霁,才又笑着说:“新人入宫意在为皇家开枝散叶,绵延子嗣。左右此番入宫的新人不算少,也不必急于一时。” 和陛下成婚八/九载,虽算不上琴瑟和鸣,举案齐眉,可也称得上相敬如宾,互相体恤。 因而,陛下的许多心思,皇后也能猜得一两分。 沈霁生得极美,又不骄矜,有内秀。陛下虽是天子,可也是男子。 美色当前,想来不会无动于衷。 帝后二人又闲谈一二,秦渊拍了拍皇后手背,温声道:“御书房还有政务,朕先回去,改日再来瞧你。” 他看眼云岚,沉声嘱咐:“皇后身子骨弱,仔细照顾着。” “是。” 诸人起身恭送陛下,待人走后,皇后才看着沈霁柔声道:“今儿说了这么会话,本宫也有些乏了。来人,好生送沈选侍回去。” 沈霁万分感激,福身向皇后请辞,跟着凤仪宫的宫女一道离开了。 看着沈霁远去的背影,云岚意有所指道:“娘娘和沈选侍非亲非故,怎么如此帮她?沈选侍倒是聪明,知道来讨好您,可依奴婢看,祈您平安是假,心机深沉才是真。” 皇后静静瞧她一眼,声平:“她如何知道本宫会见她,如何知道陛下何时来凤仪宫,又如何知道本宫会向陛下引荐她?” “甚至于,她如何确信本宫一定看得见这小小选侍的薄礼。” “背默佛经不是易事,不下几日苦功夫,完不成这厚厚一册。真心所致且不论,就算她是故意讨好,那也足以证明一点。” 皇后缓缓说道:“她聪慧、耐心,又心诚,不论真假,本宫都欣赏她。” 云岚轻轻叹一口气,始终有些不忿:“您心善,可奴婢总是不喜欢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您。” “何谈利用?” 皇后轻轻抚上额角,有些疲倦地轻揉:“本宫是皇后,只要陛下喜欢,又有什么不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