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她这个做姐姐的一手将玉雅从掖庭拉出来,走到今日的地步,她也答应过玉雅要一起走下去,又怎么能看着她身陷险境。 听见太医说玉贵人无碍,秦渊也松了口气,一直紧皱的眉宇舒缓了几分:“玉贵人无恙便是最好。” “皇后方才说的不错,此次事件和你们这两个宫女脱不开干系,来人,去将找出宁露所说的宫女,再好好搜搜她身边之物,看看可有异样。” 听到这话,宁露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说:“陛下,是芸儿。” 秦渊冷淡睨她一眼,底下人即刻会意,这才下去。 沈霁听到芸儿的名字,登时更加心慌了。 芸儿自入渡玉轩以来,她就知道芸儿不简单,一直派人盯着她,可她也知道,芸儿其实什么都没做过。 如今这个时候提起芸儿,尽管她一直老实本分,可沈霁却知道,原来自己早已掉入了背后算计之人的陷阱里。 脊背突然升起一阵寒意,便是在这地龙极旺,温暖如春的凤仪宫,还是禁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。 她千防万防,自以为聪慧,终究是这宫里老人棋高一着。 那芸儿,在这局里又做了什么? 凭林贵妃此人,绝对想不出这样精妙复杂的手法,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,更不会有这样深的心思。 那她背后出主意的人,会是宜妃吗?宜妃一直跟在林贵妃身边为她出谋划策,殚精竭虑,她又为何这样听林贵妃的话。 她为了林贵妃机关算尽,只是因为畏惧,亦或是因为母族吗? 可若真是宜妃,凭她之心机,这么多年里完全可以从林贵妃的控制下抽身,没有理由让自己一直屈居人下。 疑问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,沈霁这才深深意识到何为深宫。 若无足够心智,便是身如棋子,稍有不慎就会掉入别人精心布置的局里,而她这一次,显然只看到了眼前第一层。 不出很久,芸儿被人从外头扭送到殿内,膝盖一踢便跪了下来。 “启禀陛下,这是在宫女芸儿身上发现的东西。” 领头的太监将一个同样的牛皮纸包递到张浦手里,张浦亲手打开了,呈给太医查验。 太医又细细检验了一番,稽首道:“回陛下,是和班御女手中那包一样的红花粉。” 班玉雅的膝盖一软,瘫到了凤仪宫华贵的地毯上。 皇后看着她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忍,开口问着芸儿:“芸儿,你这红花粉是怎么得来,你要一五一十的说清楚,不得扯谎,不得有私,否则宫规如何处置,你比本宫清楚。” 芸儿发髻凌乱,看着眼前的阵仗吓得不停哆嗦,匍匐在地上,颤巍巍说:“奴婢芸儿,是近两个月前进入渡玉轩伺候的,原本……原本是班御女让奴婢想法子进到渡玉轩里,还说将此物偷偷在玉贵人平素接触之物里,若是不够,再偷偷向她去取。” “可奴婢在渡玉轩只是个粗使,并无接触得到小主身边之物的机会,且渡玉轩防守极严,奴婢想尽法子都没能得手,还请陛下和皇后娘娘看在奴婢不曾真的下手的份上,饶了奴婢一命吧!” 一个两个都说是班御女指使,人证物证俱在,连前因后果也都说得通,何况林贵妃说的不错,若真是她不喜玉贵人的孩子,也不会是用这样拙劣和莽撞的手段。 会不会这里头,还有第三人? 班玉雅—— 秦渊静静敛眸,食指沉沉敲在扶手上,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。 他知道玉贵人和她亲如姐妹,感情要好,便是当初他第一次着眼看进去班御女,也有沈霁推波助澜的缘故。 他虽心疼沈霁,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,为平后宫流言,他始终要做出决断。 林贵妃跪得膝盖都麻了,可看着眼前的局势,低着头的眼底却闪过一次喜色。 她抬起头,一张高傲的娇颜此时楚楚可怜:“陛下,现在证据俱全,班御女诬陷臣妾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。臣妾自知从前行事跋扈张扬,惹了许多人不喜,所以难免背负恶名,可臣妾没做过的事,还请陛下莫要因此和臣妾生了嫌隙。” 秦渊看着林贵妃的模样,又看向班御女,淡声开口道:“御女班氏,行为不检,污蔑嫔妃,幸不曾酿成大错。念在玉贵人为你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