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意逗他。 无论张汤还是宣室殿外守卫都像是看到了两个孩子打闹。小太子却觉得老父亲逗狗呢。 “君子报仇, 十年不晚!”小太子停下。 刘彻好笑:“你就安慰自己吧。” “十年后我二十一,您四十九, 年近半百, 老头子一个。”小太子提醒他。 刘彻的笑容凝固,揪住儿子的小脸, 阴着脸问:“老什么?” 小太子心里咯噔一下, 坏了! “老当益壮的老, 万民之主, 高高在上的‘头’, 天帝之子。”小太子一脸好奇地问, “父皇不是老头子是什么?” 刘彻好气又好笑:“朕改日非得把你的嘴缝上。” “您又不会穿针引线。”小太子插科打诨,刘彻重拾笑脸。 小太子暗暗松了一口气, 又暗暗提醒他自己,父皇不想被说老。 也是,他就很讨厌别人说他小孩子。 小太子拉住老父亲的手:“你差点吓死我。我以为你要当众打我。” “知道怕了?”刘彻抓住儿子的手臂,扬起巴掌吓唬他。 小太子本能转身。 对于挨过揍的小孩而言,他可不敢心存侥幸。 注意到不远处的人,小孩停下,看过去。 刘彻想问,又不躲了。顺着儿子的视线看到张汤,也不知来多久了,“朕还有事,不逗你了。” “孩儿告退。”小太子冲张汤招招手。 张汤过来低头行礼:“陛下!” 刘彻微微颔首,示意他入内再说。 小太子到太子宫外,张汤已随天子到宣室殿门外。小太子看一眼两人,摇摇头进去。 韩子仁听到脚步声出来迎他:“殿下,看什么呢?” “怪不得父皇看重张汤。位列三公,明明有事禀报竟然可以忍住不上前打扰孤和父皇。”小太子代入自己,他做不到张汤这般谦恭。 武安侯田蚡贪得无厌,所以田蚡去世前几年刘彻就已经很讨厌他舅。张汤是走田蚡的门路上来的。刘彻没有厌屋及乌,自是张汤有些才能又足够忠心且善解人意。 这是韩子仁心里的想法。他大概说一遍,然后顺嘴问:“御史大夫来了?” 小太子朝宣室殿方向看一下,“韩韩,令人备热水,孤要沐浴。跑到椒房殿孤快热晕了。” 韩子仁吩咐庖厨准备热水:“椒房殿出什么事了?” “小事。二姨母来了。” 韩子仁闻言估计是家事,便不再多嘴。 小太子从老父亲口中得知表兄和舅舅得到初伏方能抵达京师,便不在宫里等他二人。 室内闷热,无法上课,小太子停课的第二日先后去宣室殿、椒房殿和东宫拜别长辈,翌日搬去博望苑。 孩子大了,哪能任由他玩一个夏季。刘彻令太傅石庆,以及小太子的骑射师傅和音律师傅随他前往博望苑,早晚提点他一二。 小太子到博望苑第二日迎来一群人,气得差点回宫同他父皇决斗。 幸好他没去。刘彻陪太后去上林苑了。 卫子夫其实也想出去透透气,怎奈刘彻走得急,卫子夫宫务缠身,又不敢学刘彻撒手不管,只来得及把女儿送过去,名曰陪太后。 上林苑天大地大远比宫里好玩,小公主乐得不想回去。可惜不行,她舅和表兄不日进京。 刘彻回去太后也不想呆在上林苑,而她要是也回去,小公主只能随父亲和祖母回去。 回到椒房殿小公主就问她母后,何时再去上林苑。 卫子夫拉着她的手说:“你有你弟一半会撒娇,平日里也可女扮男装随你弟出去。” 三公主想象一下弟弟抱着父皇的手臂歪缠的模样连连摇头:“女儿不如他厚颜无耻!” “据儿确实还在换牙。”卫子夫好笑,“这话莫要叫他听见。否则又得跟你吵闹。” 三公主嫌jsg弃的皱了皱鼻子:“小孩子家家。我才懒得跟他斗嘴。” “去洗漱吧。”卫子夫为女儿整理一下发饰。随后令宫人明日宣长平侯夫人和冠军侯夫人。 卫青和霍去病一走就是两个月,哪怕他们夫人可以理解,可她们毕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,孩子哭闹,或者家里出了什么事,难免心生埋怨。 有人知道她们不容易,知道她们担惊受怕,而关心她们的人又是皇后,她们想必会感到熨帖。 以前卫子夫没有想过这样做。 上元节那晚太后真心认为她不容易,太后看到她的付出,卫子夫才由己想到弟妹和外甥媳妇是不是也想得到一声肯定。 果不其然,翌日二人抵达椒房殿,卫子夫三句话还没说完霍去病夫人眼眶就湿了。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