眨的看着,这还是她穿越之后第一次面临真正的战场,与前世的热·兵器时代不同,眼前的战场是真正的冷兵器为主,白刀子进,红刀子出。 也不搞什么阴谋诡计,见面就是干。 她也有点惊讶于贺家军的训练有素,在面对敌人时,将士们没有一丝慌乱,甚至比平时更沉着冷静,就像是历练了千百遍。 贺云琛也睁开了眼睛,正想坐起身来,谢宁一把按住他道:“我们遇上北戎军了,但你和我们火头军都不用迎敌,你还是躺着吧。” 贺云琛感受了一下自己的伤口,最终还是躺了回去。 秦玦道:“大家别放松警惕,把能拿的武器都拿上,小心有人从后方偷袭。” “还有,小心对方用箭!” 火头军们纷纷把铁锅从牛车上搬下来,贺云琛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们。 谢宁把铁锅顶在头上,用手撑着,道:“这个斥候怎么办啊?” 江婷短刀没了,只能掏出一把菜刀来,拿在手里寒芒闪闪,她一手拿着菜刀,一手轻松举着一口铁锅过来,“他用我的锅,我不需要躲藏。” 说罢把铁锅盖在贺云琛的上半身上,把他的头和胸口罩住。 贺云琛:“……?” 他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制止住自己把锅掀翻的冲动。 “别动,等会敌人射箭过来了,你就死不了了。”江婷拍了拍锅,回声震得贺云琛脑子嗡嗡的。 很快,对方也发现了贺家军,双方都知道,今晚要有一场硬仗了。 北戎人还不知道自己的计划早就被察觉了,他们的目标就是贺家军,管他是不是在睡觉,偷袭不成那就直接干。 贺家军的将士们只有一个念头:撤退?逃?狗娘养的才逃,不把对方脑袋拧下来,他们就不配称为贺家军! 将士们热血沸腾,杀意澎湃。 领头的将领大喊一声:“杀——!” 下一瞬,铺天盖地的喊杀声响起。 先上场的是弓箭手,在盾牌手竖起的层层围墙里,弓箭手从缝隙中弯弓搭箭,漫天箭雨向敌军飞驰而去。 北戎的军队拿着大刀挥舞着抵挡,但也死了不少人。 敌方很快发起反击,数不清的长箭飞射而来,大多数都被盾牌挡下来了。 双方你来我往试探一番后,待弓箭被射空,便是步兵登场,何佥事骑在马上,旗帜手立于旁边,尽管是在晚上,贺家军的军旗也被奋力舞动起来。 “将士们!随我冲锋!”何佥事一夹马腹,当先向前冲杀而去。 不愧是当过新兵总教头,靠军功爬到正四品指挥佥事的人,他所过之处,遇见的北戎人皆成了他的刀下亡魂。 将士们跟在他身后,奋勇冲锋,双方战在一起,厮杀声震天,大家都杀红了眼。 初始时候,北戎军是占上风的,他们足有一万人,饶是贺家军再骁勇善战,也不是个个都能以一敌二。 这时,一只队伍从远处奔袭而来,这支队伍有五百人,乃贺云琛亲自训练出来的骑兵营里的精锐。 他们马不停蹄,不过片刻就到了眼前,加入战局,五百人杀出了五千人的气势,个个都像杀人兵器一般。 马蹄践踏被血染红的泥土,骑兵们手握长刀,肆意收割着敌人的头颅。 战场逐渐被拉扯得离火头营远了,火头军们察觉到没人能威胁到他们,这才把铁锅放下来。 谢宁抱着头,有些害怕地捂着耳朵。 秦玦搂着他安慰着,“别怕别怕,第一次上战场都这样,你要想将士们杀的都是北戎人,杀了他们才能守住我们的家园。” 谢宁喃喃道:“是,北戎人都该死。” 令秦玦奇怪的是,江婷也是第一次上战场,却一点也不害怕,反而站在牛车上,奋力地眺望着前方,就好像是要看清楚战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样。 贺云琛缩着身子,声音有些沙哑地问:“现在战况如何了?” 江婷道:“僵持,你觉得该怎么办?” 贺云琛早有所料,道:“只能等。” 江婷点点头,“我觉得也是。” 未等多久,天开始亮了,天空吐出鱼肚白。 两队人马从两个不同方向冲杀而来,一队是终于赶到的边城的驻军,一队是掉头回来包围北戎军的贺家军骑兵营和巡防军。 再连同贺家军的步兵,三方呈合围之式,像一个口袋被慢慢扎紧,最终将负隅顽抗的北戎军尽数歼灭。 待天彻底亮起来,太阳高挂后,这场战争终于结束了。 那原本是一片绿草如茵的大平坡,现在已经被践踏得一片狼藉,鲜血染红了土地,残肢断臂随处可见,有的尸体还大大地睁着眼睛,似乎对于顷刻之间来临的死亡未曾反应过来。 胆子小的见了这场景定会是一辈子的噩梦,是以秦玦一直不让谢宁看见,把他的头死死抱着。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