居然就那么轻易动摇了陛下多年未曾软化过的心。 陛下为了她,第一次彻彻底底同自己撕破了脸。 那一刻,皇后前所未有的惶恐。 她惶恐的不是陛下对自己的态度。 而是,他居然也会爱上一个人。 他怎么可以爱上一个人? “臣妾当年是和娘娘同年入府的,娘娘您一直对臣妾很是照顾,臣妾感念不已。如今,您又如此照拂修儿,臣妾自然更是敬重感激。伺候娘娘,都是应该的。” 贤妃将姿态放得十分恭谨,丝毫没了曾经万般不沾尘埃的高洁模样。 皇后的心里略微舒服了些。 当年,她嫁入王府之时,王府里已经有了一个身怀有孕的庶妃。 很快,贤妃这个同自己一起进府的侧妃也有了身孕。 她不是没想过动手。 只是,都失败了。 那庶妃纯粹是运气好。 自己入府之时,她已经六个多月大的肚子了。 尽管自己看她的肚子极不顺眼,但是刚刚嫁过来的自己还没有那般能力,能一击即中不留痕迹地拿掉那贱人肚子里的孩子。 所以,只能眼睁睁看着王府的长子降生。 后来,贤妃,也就是当时的谢侧妃也有了身孕。 那时已经掌握了王府的自己,自然是想除掉这个孩子。 但是,谢侧妃突然跌了一跤。 府医诊脉,说她这一跤摔得不轻,需要静养保胎,便是孩子生下来,也未必会康健。 当时还是王爷的陛下大怒,彻查府中,要找出背后之人。 当时正值夺嫡之争最为激烈的时候,内宅不宁随时会成为别的皇子攻讦的借口。 宗政衡决不允许这般情况出现。 于是,皇后被迫收手。 那一跤的幕后真凶,直到今日都是一个谜。 这些年,皇后看着贤妃愈发与世无争,两个孩子也养得愈发荒废,她自然是十分满意。 不过如今,再来看自己曾经十分满意的两个“纨绔”皇子,皇后倒是生出了许多意见。 “修儿的婚期,礼部拟了六月十三和八月十六这两个日子,日子都不错,离着如今也不算远了。到时,修儿也可名正言顺入朝听政。你也该多让人督促督促修儿,不要总是沉迷字画之间,哪怕多入宫在皇上面前走动走动也好,别让皇上忘了他这个儿子。” 皇后代表虞家,已然和贤妃达成了盟约。 她助二皇子登基,而二皇子需得过继于她的名下,成为名义上的皇后子。 这是一个十分严苛乃至无理的要求。 毕竟,过继到皇后名下之后,二皇子就不会再和贤妃有一丝一毫的关系。 他日二皇子得以承继大统,贤妃也不会成为圣母皇太后。 可贤妃应下了。 “修儿让我养的只懂诗画,若娘娘能给他更好的前程,我这个做娘母妃的何须阻拦。况且,修儿他日若真有造化,想来也不会忘了綦儿这个亲弟,我便也没什么可求的了。” 贤妃的话隐晦却直白表现了她的意思。 她做不了太后不要紧,反正二皇子跟着她不过也是个诗画王爷,若皇后娘娘能给他前程,到时候也能提携下四皇子,提携下谢家,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。 “这宫里,还是如你这般的聪明人让人省心。” 皇后微微一笑,看着似乎很满意贤妃的模样。 只是,在贤妃转身放药碗之时,两个人的神色都瞬间冷了下来。 各怀鬼胎,不外如是。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