怂蛋,你知道怎么结束。”那是救援组一个向导的声音。某一次疏导结束后,弗伊布斯听到几个哨兵聊天说,那个向导是救援组长得最漂亮的。 房间外的几个哨兵感受到了她施放的精神冲击的余波,那股蔑视和冷酷的感情,要求服从的态度,不容置疑的权威感,和之前那个男向导别无二致。她也在重复那个要求: 说出你长官的名字。 带他们过来的教官把房间门打开,一股强烈的味道扑面而来,除了尿味还有一股……就是某次,寝室里,那几个哨兵进行一些严格来说违规的娱乐活动后,空气里留下的那股味道。七号进去,九十八号进去。他正要跟着进去,却被按住。门在他面前关上。他听到房间里的审讯官命令新来的两位哨兵:脱掉衣服。 弗伊布斯被带走,没有走太远。另一扇门打开,还是相同的味道,似乎是同一个房间。他被带进去,接着听到了七号的声音在离他不是很远的地方响起。 七号说:“操。” 有一个熟悉的气息靠近了他——罗莎琳德。 头套摘下,项圈解开。几个月来一直在医疗组做医生的拉克斯博士看着他,脸上的表情在说,她为正在发生的事情感到不适。 他侧过头去。他看到二十三号在蜷缩着啜泣,五十六号抱住头不住地闷哼。九十八号和七号本来是在脱衣服,此刻九十八号僵在那里,看着他,而七号已经收回视线,一边深呼吸,一边继续脱衣服。 九十八号看起来被项圈电了一下。 “你在发什么愣,哨兵?”向导呵斥九十八号。 “弗伊布斯,”罗莎琳德的呼唤让他收回视线,看向研究员,“听我说,你的抗刑讯训练已经结束,你完美通过了,非常好。接下来不是训练,而是一项特别测试,如果你感到任何不适,或者你想退出这项测试,立刻告诉我,明白吗?” “是的,罗莎琳德。”他说。 罗莎琳德牵起他的手,带他走到墙边的一排椅子上坐下。雷古拉坐在他的左边,罗莎琳德坐在他的右边。再旁边,坐的是救援组的向导们,几个月来为哨兵们提供疏导服务的向导们,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发生的一切。 他们前方就是,教官,刑讯官,哨兵们。这个房间很大,他们并不近,可是他们中间没有任何隔档,没有栅栏或者玻璃,他们就在一个空间。 哨兵们的抗刑讯训练,还没有结束。 所以,“特别节目”,既不是九十八号以为的那样没有让少年参与,也不是像七号以为的那样把少年和他们一视同仁。或许七号此刻正感良心安定,他不用旁观小孩被这么虐待——是小孩旁观他。 性虐待,具体内容和弗伊布斯了解过的理论知识没什么不同。性,作为一个可以让哨兵陷入神游症的强烈刺激,用来辅助刑讯官突破哨兵心防,打破他们如死物一样的沉默,再有效不过了。 弗伊布斯感到,雷古拉和罗莎琳德没有像其他向导一样,关注被折磨的哨兵,而是在关注他。公海和岸边鲜明的分别,以女士们视线焦点的不同,直观地呈现出来。 弗伊布斯感觉厌倦。 后来他复盘这一刻,认为他不能责怪自己太多。他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、体感来说非常漫长的、内容贴近真实的抗刑讯训练,身体和精神都感到疲乏。而让他枯燥地坐在那里,看别人进行没有超出他理论认知的项目,做出没有超出他理论认知的反应——是有一点无聊的。 他打了个哈欠。 那一刻,所有人——公海的研究员和向导,岸边的向导和教官,正在遭受折磨的四个哨兵——都看向他。 每次,大人们做出这种反应时,弗伊布斯往往并不能立刻理解他为什么错了。他能立刻理解的是:他确实做错了什么。 *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