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第二日池方独自瞎玩时,见神徒住所扛出一卷草席,池方藏在树后,草席间露出半张脸,嘴和下巴被烙铁烫掉了一层皮,一只眼睛大睁,一只眼睛肿胀青紫,血痂遍布他的脸,饶是如此,池方还是认出这是昨日那个男孩子。 他玩不下去了,闷闷回屋,路过的其他孩子见了他,都避着他走,又在他身后窃窃私语。 晚上白梧回来时,见池方趴在桌子上睡觉,他把池方抱回床上,池方一动就醒了,他见到白梧,伸手抱紧了他。 白梧察觉他情绪不太对,问道。 “怎么了?他们又欺负你了?” 池方摇头,他不想说白天看见的东西,躺在床上之后,他问道。 “白梧,出去之后你想做什么呢?” “嗯…我想建功立业,娶妻生子。” 白梧说这话的时候,神色有些向往。 “为什么?” 池方不懂。 “正常的人都有这种愿意。” “什么是正常人。” “自由的人吧。” “什么是自由的人?” 小池方有十万个为什么,白梧并没有嫌烦,笑了笑道。 “自有大概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?” “我觉得…”池方皱眉道:“应该是想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吧…” 白梧伸手大力揉他顺软的头发。 “你还懂这些?” 池方伸手自己整理被他揉乱的头发,他其实也不知道区别在哪里,又问道:“你怎么能娶妻呢?” “为什么不可以?” “那商姐姐怎么办?” “我娶她呗。” “那我呢?” “你小子不要盯着我媳妇儿,自己找去。” “好吧。” 甲板上的脚步声急匆匆,池方被这声音吵醒,皱眉睁开眼睛,温廷泽不在他身边,池方爬起来,出舱去看情况。 四人舱亮着灯,温廷泽抱臂站在门口,池方走近几步,见祝衡和他站在一起,祝衡的侧脸有些模糊不清,刚刚睡醒的池方有些恍惚,看他的侧脸似乎和年轻时的那个人重合了。 温廷泽往里看情况,又转头和祝衡说着什么,祝衡摇摇头,模样无奈。 池方走过去时,他正看过来,眼神和池方撞上,祝衡浅浅一笑,点了点头。 温廷泽把身上披的衣服盖到池方肩头,搂着他道。 “今晚风大,把你吵醒了?” 池方往里看去,问道:“怎么了?” 温廷泽示意里面:“他突然浑身抽搐,这会才安稳下来。” “严重吗?” 温廷泽皱眉,在他耳边轻声道:“你说的对,确实不好。” 张昆坐在那人旁边,给他针灸,这会边收针边道:“好了没事了。” 池方看着他的手法:“张兄弟懂医术?” “土法子,没什么用的。” 祝衡突然插话,摇头道:“不能对症下药的话…他……” 他和温廷泽一个意思,温廷泽见张昆收了针,搂着池方道。 “没什么事我们回去吧,这风别把你再吹病了。” 池方点头同意,祝衡绕有兴趣得看着二人回去的背影,他见这边无事了,便也回自己舱里去。 回了舱的池方和温廷泽躺回床上,温廷泽把被子给池方盖好,轻拍他的背哄他安睡,池方抱着他的腰,一时睡不着,他在想刚才的事,问道。 “你怎么和他站在一起?” 温廷泽边拍边道。 “你不是让我去勾引他?” 池方没有出声,但温廷泽明显感觉到他有些异样的情绪。 他翻身压在他身上,亲了亲他问道。 “吃醋啦?” 池方怎么可能承认:“温廷泽。” “嗯?”温廷泽笑着回应。 “你让我一次。” “什么?” “……” 池方似乎在憋什么话,良久他才道。 “我要在上面…”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