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萱未作犹疑,顷刻间,众人便从她的识海,回到了妖洞之中。 “阿玉,你为什么不让她继续用移魂阵?” “阿姐,你有什么办法?” 江陵和白玉璟齐声发问。 谢扶玉没立刻回答江陵,理了理衣上的褶皱,嘱咐白玉璟道: “我隐隐觉得……她是被人当了出头鸟。师兄,你一人在这儿盯着他们,别喊阁内弟子,也别离开,我会尽快回来。” “好。”白玉璟点了点头。 “那我——” 江陵不死心,再次开口。 话还没说完,下一瞬,便被谢扶玉扣上了手腕。 “跟我走。” 啊?这? 她竟然选择让他跟着,把白大哥单独留下。 这么突然,怪让狐狸不好意思的。 沾着凉意的肌肤触及一圈温热,他的心跳莫名滞了一拍。 侧首望去,见少女的碧色衣裙随着步伐波澜迭起,像春天时桃花树下沾着露水的嫩芽儿。 他有些羞,微微挣了挣,然后轻轻反握了回去。 衣袖的缎子一摆一摆地拍打着相牵的手,他随着她的步子,逆着光看向她。 谢扶玉脸不红心不跳,和牵着狗绳没什么区别。 ......也是。 他又忘了自己现下的模样。 他顿时有些挫败,更坚定了要找回剑魄的心思。 待两人走出妖洞,谢扶玉头都没转同他道:“带路。” “阿姐,你要去哪儿?” 他特地拖长了尾音,试图吸引她的视线。 “去你之前打工的织造坊。” 江陵:? 那可是他胡编的啊! 他有些慌张,小心翼翼问道: “为,为何要去那儿?” 谢扶玉的目光终于朝他投来: “在姜萱识海时,你不是讲过,你曾经去天宫送衣裳,在藏书阁内见过本《六界异志》吗?那里定会有关于永生咒的蛛丝马迹。我打算去贿赂掌柜,让他把给天宫送衣裳的活给我做。” 说罢,她看着他略显紧张的神色,贴心补了句: “你放心,我不会把你送回去打黑工。” 话已至此,他没理由再拒绝。 “好,好吧。” 谢扶玉召出七星,带着他站在剑上,转头贴心道: “我御剑一向飞得高,你若是害怕,就抱着我。” 他望着她的腰线,脸腾地热了,一时有些拘束。 身为一个本该是第一次御剑飞行的人,他若说不怕,难免惹她生疑。 可若是当真抱着她,岂不是占人姑娘家便宜? 那不是他这等正狐君子该做的事情。 谢扶玉等了许久,也没见他环上来,只察觉他谨慎地拽住了自己的衣角。 “还挺有分寸的嘛。” 她垂眼瞧了瞧,轻轻一笑,带着江陵御剑飞上了云端。 “往,往东。” “往南。” “再往东。” 江陵在她身后指路,脚下是傍晚微风吹叠而起的层层暮云,落日把天空渲染成鎏金,他凝视着无边的盛景,明明脚下便是万里江山,却只记得眼前的碧衫和轻拂着他脸颊的发丝。 七星依着江陵的指引,停在一幢木楼前。 谢扶玉收了剑,抬脚便往楼里走,却被江陵拽下,又顺便从路过的小贩手里买了两根糖葫芦。 他把其中一根塞进她手中: “阿姐,你和掌柜的不熟,不妨我去,替你先说几句好话,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!” 她也未作多想,道:“好啊,那你去吧。” 他暗舒一口气,叼着糖葫芦便走进楼中,将脖颈上的炽羽翎拍在柜台前,对店内忙活的小厮道: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