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万一是妖呢?” “妖哪有?御剑的?就算是妖,也得是妖仙!” 谢扶玉轻轻一笑?,迎着月亮,抬手再饮一口?酒,依着来时的路线,回了竹林小屋之中。 拂华停在竹篱前。 她?刚从剑上跳下来,便隐隐瞧见石桌上趴着一团人影。 她?悄声无息走过去,见正是喝倒在桌子上的江陵。 探头瞧了瞧酒壶,酒水只下了浅浅一层,一旁的酒碗里却还盛着大半。 她?捏了捏狐狸的耳朵。 薄薄软软,内里覆着些细腻的绒毛,绒毛下透着粉,外面?的毛仍是雪色,耳尖染着火红。 她?莫名?觉得自己也曾亲昵地摸过他的耳朵,可却想不起来是在什么时候。 “酒量这么差,还学大人偷喝酒啊。” 风轻竹潇,她?放软了声音,调笑?道。 谁料她?话音刚落,下一瞬,身旁的狐狸便噌地站起身来,一把攥住了她?捏自己耳朵的手腕。 “我不是小孩子。” 她?猛地一惊,落入了那双湿漉漉的湛蓝眼睛。 狐狸俨然?有?些醉了。 银发如瀑,却略显凌乱地散在身前,极好看的眉微微蹙着,勾人心魄的眼睛牢牢盯着她?,像是在判断她?是谁。 良久,他轻轻地试探道:“阿姐?” “不对。” 刚说完,他便自己否了, “这已经是我见过的第九个了,肯定又是假的。” “不是假的,我回来了,安然?无恙,让你担心了。” 她?口?中的酒息落在他的唇畔,斟酌着该怎么开?口?同他说天山雪林的事。 他攥着她?的手并没松,反倒把她?往身前又拽了拽,蹙眉道: “你这个酒味不好闻,我不喜欢。” 她?微微一怔: “我觉得还不错啊,特?意给你带回来了点?。” “不喜欢。” 他再次强调了一番,忽然?嗅到了一丝旁人的气息。 他贴近她?的颈边,一点?一点?嗅着那缕气息的来源,眉头却是越皱越深,最后唇角微抿,歪着脑袋看她?,委屈道: “阿姐的身上,都是旁人的味道。” 夜色凉如水,碎发微微遮了他的瞳仁,半映出天边的月亮。 她?明明什么都没做。 谢扶玉张了张口?,想起当时玉凌烟将她?锢在地板与他之间?,却又恰到好处地保持了不越界的距离,应当就是知道狐狸嗅觉敏锐,江陵定会不悦。 说到底,是她?大大咧咧,没留心这些男人之间?的勾心斗角。 她?一时竟觉得无从辩解,下意识开?口?道: “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 “你知道我在想什么?” 他将她?的手扯到鼻尖闻了闻。 “不,不知道。” 这怎么好说出口?呢? “手上的味道要更重些。” 他眸中失落更浓, “阿姐,你同我说,他是不是欺负你了?” “他没……” “那就是你也情愿?情愿被他牵手,情愿与他拥抱?” 他一面?说着,身后的数条狐尾不知不觉撑起,四面?八方地朝她?包裹而来,将她?和他彻底禁锢在了一片柔软的黑暗里。 只有?隐隐的月光透进来。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