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了夏州的草原勇士,皆入吾彀中矣!义从军如今已有千余衙军编制,今日又编入横山都千人。异日从关中归来,说不得可以再编一两千人。入了衙军,便是吾之健儿,与各部头人、酋豪再无瓜葛。 宫帐军的名字,还着实费了一番脑筋。邵树德本来脱口而出给他们取名“虎豹骑”的,结果大家都看着自己不说话。后来一度想取名“铁鹞子”,但想想他们穷得很,无甲,便改名为“忠勇都”,希望一直忠勇下去吧。 忠勇都十将由投靠的平夏党项卫慕氏将领卫慕鼎利担任,邵树德对他很放心,嵬才苏都对他很不放心,不得不说是一件尴尬的事情。 这两部编为义从军右厢,由义从军副使没藏结明统帅。此外还有左厢三千人,由军使野利遇略直领,是野利家的健儿,其实同样吃苦耐劳,只不过没挑一水的高壮大汉罢了。 此六千人便是即将出征的义从军全部战兵。 还有约七千辅兵,由平夏党项、河西党项各部抽丁充当,全军一万三千人,是南下大军的重要组成部分——军中一些人戏称此乃舅子军,似乎也有点那么回事。 一同出征的还有铁林军、经略军、铁骑军接近两万人,全军三万三千余。一旦下到关中,必定人人侧目,变成一支改变局势的关键力量。 李克用,敢把河东那五六万人全带过来吗?不怕被孟方立、赫连铎抄了老巢? 其实换自己在李某的位置上,都暗暗心惊,东南面有敌、南面有敌、北面有敌、东北面有敌,西北面和西面的其实也是敌人,这日子咋过?怎么还敢出去浪? 但李某人就是这么潇洒。率大军出征,家里被人抄了,不要紧,不过死点百姓,损失点财货罢了,回来再收拾对手。至于这样搞是不是两败俱伤,百姓生活日渐困苦,河东的战争潜力是不是进一步被削弱,不管!我就要浪! 相比较而言,自己的地盘有山川险固,镇内亦无敌人。北边的天德军实力较弱,东北面的振武军与自己联盟,其内部还有麟州折家牵制,安全无虞。南边是广袤的横山,没人可以打过来,自己拼命联姻笼络可不就是为了解除这一面的威胁么? 东面是黄河,平时威胁就不大,九月份以后更无威胁。 自己的关系网该扩大一些了。以后若是李克用不老实,就想办法联络各镇,逼得他放下各种心思。乾符年间李氏父子被围剿,仅以身免的惨痛教训,应该还没忘。各镇但凡打出配合,李克用根本顶不住,可惜诸镇各有心思,得好好组织一番。 协约镇?同盟镇?干你河东—义武邪恶轴心? “大帅,有此雄兵,关中震怖,大业可期也。”陈诚凑了过来,恭贺道。 邵树德笑而不语,在亲兵的护卫下,又骑着战马检阅了一番诸军。 “铁林军健儿,可还记得晋阳之誓?”至铁林军阵前,邵树德马鞭一指,大声道。 亲兵们分头高声呼喊,将他的话传递了下去。 “军士逃,斩军士!大将逃,斩大将!主帅逃,斩主帅!”众人纷纷高呼。 邵树德满意地说道:“某拿首级作保,与诸将士共生死,尔等可做得到?” “愿拿首级作保,共生死!”军士们群情激昂,大声吼道。 又骑着战马至经略军阵前,还未说话,军士们受铁林军感染,便纷纷高呼:“万胜!万胜!万胜!” 邵树德哈哈大笑,高呼道:“必胜!” “必胜!”军士们齐声应和。 “必胜!”邵树德又喊道。 “必胜!”军士们再度应和,声浪直冲天际。 在后面的幕府文职僚佐们尽皆失色,军府衙将也神情各异。 大帅在军中威望如此之高,这六州之地,谁敢作乱? “铁骑军,屡建战功,杀得河西党项人头滚滚。三日后去关中勤王,见得北边五部胡骑,尔等能战否?”至铁骑军阵前,邵树德又问道。 “战!战!战!”骑卒们整齐列阵,用槊杆击地,齐声大吼。 “杀他个人头滚滚!”邵树德挥舞着马鞭,笑道。 “杀他个人头滚滚!”铁骑军众军士跟着吼道。 义从军诸军士虽听不到邵树德在说什么,但他一阵阵走过来,每阵军士皆高声应和,这却是见到了的。从山上刚下来的横山诸羌心高气傲,此时一见,顿时收敛了几分傲气。汉人这军队,器械精良,技艺娴熟,他们的“头人”也威望甚高,应是能打的。 如今邵大帅似乎也已经是自己的头人了,若好好表现,奋勇杀敌,应也能得诸般奖赏。想到此处,横山诸羌兵各个摩拳擦掌,恨不得现在就出征。 “义从军,随某征草原,战宥州,破河西,战功赫赫。得横山健儿,某睡觉都觉得安宁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