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集点蜀中情报。 看看,赵光逢一个朔方幕府的随军要籍,在陇右、山南西道、龙剑三镇,像逛自家菜园子一样随意。 不用“恐怖如斯”这个词,不足以形容邵大帅在西边的威势。 而赵光逢一走,陈诚的心情顿时舒爽多了。 镇内重要的文职僚佐,其他人各有职司,比如封渭在当判官,黄滔在当推官,每日皆要到衙署内上直。只有他陈诚,外加赵光逢、卢嗣业三人,得以常伴大帅左右,比那些衙将见到大帅的次数还多。 陈诚现在已经悟出来了。若想家族长久富贵,就得一直待在大帅身侧。 像李延龄那样去邠宁当节度使,看似威风,光宗耀祖,实则远离了核心权力圈子。 富贵,单靠自身的才能可不太保险。天下能人异士何其多也,江山代有人才出,若哪天来个智谋出众之辈,得大帅赏识,他们这一干旧人还怎么混? 得靠着与大帅的情分啊!没有情分,才能再出众,也未必能保得长久富贵。 “大帅,甘州诸部头人,被我军连胜之威所慑。更早之前,凉州嗢末,束手归降,六谷吐蕃,尽皆卸甲。河西三州,已定两州。肃州龙家,兵马虽众,却暗弱已久,招之易矣。”陈诚笑道:“两州精兵,大帅悉引之东向,何人能挡之?” “阿言谀词。”邵树德笑骂了一声,吩咐亲兵将猎获的野兽收拾一下,烤肉吃。 祁连山一带,野兽众多。今日出猎,收获倒也不小,整治一番吃了,别有风味。 “大帅,张淮深、龙就二人来了。”亲兵十将陆铭前来汇报。 “怎么来的?”邵树德问道。 陆铭一怔,不过很快便明白了,道:“各自带了随从数人,轻身前来。” 这个态度还算不错。邵树德微微点了点头,道:“请他们过来吧。” 态度恭不恭敬,这个时候就可以看出来了。 龙就不过是个刺史,也就罢了。但张淮深是节度使,按理来说不用如此自降身段,但他依旧这么做了,可见已把自己摆在一个较低的位置。 如此识时务,当然可以进一步合作了。 张淮深、龙就二人在陆铭的带领下入了朔方军的营地。 营地规模很大,外围是来自凉州、甘州的诸多部族酋豪。他们进进出出,大声谈笑,清点着今天出猎的收获。 肃州、沙州也有很多部落,有的恭顺,有的若即若离,有的则桀骜不驯甚至狼子野心。 甘州的这些蕃部,虽然来参加了会猎,但张淮深、龙就二人并不认为他们就一定恭顺了。 他们也研究过朔方镇的蕃部。平夏党项是纯被包围了,四面都是官军,所以不得不恭顺。阴山蕃部旁边也有驻军,同时实力最强的契苾部与李克用有大仇,不得不恭顺。河西党项实力弱小,当初被邵树德屠灭四个部落的立威之举恐吓住了,因此也不得不恭顺。 横山党项,纯粹是恩义结之,亲情拉拢,外加给了不少好处,也是邵树德倾注最多心力的地方。 甘州蕃部,离得这么远,如何控制?驻军倒是一个办法,可军士数量少了,威慑力不强,效果有限;派大军的话,那花费可太大了,对征战天下不利。 所以,邵树德应有用得上他们的地方。 二人很快被带到了邵树德面前。 “见过灵武郡王。”“见过观察使。” 邵树德观察了一下二人。 张淮深年纪不小了,须发皆白,额头皱纹深深。一双眼睛倒还有几分神采,但应不如年轻时那么锐利了。 少年时英武过人,青年时慷慨激昂,中年时老谋深算,老年时艰难维持。归义英雄的一生,也敌不过时光,敌不过大势。 谁没有过年轻的时候?谁没有过高光的时刻?但最后都垂垂老矣,雄心尽失。 “二位为国戍边多年,功勋卓著,令人景仰。”邵树德吩咐亲兵端来案几,摆上酒食,温言道:“今日请二位来,还是为了河西之事。” “河西之地,凉、甘、肃、瓜、沙、西、伊七州,地数千里,民百余万。某得朝廷信重,任河西三州观察处置使,今已破凉州嗢末、六谷吐蕃、甘州回鹘,九县之地,数十万百姓重归王化矣。后自当移民实边,且牧且耕,多加整治。”邵树德又说道。 张淮深不动声色,但龙就却听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