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关城的人,都说夏——夏兵不顾死伤,猛攻猛打,再打下去,城内怕是要没几个人了。” 军官点了点头,转头吩咐道:“把俘兵都收拢起来,送回去。” 正在颍阳县内休息的王遇很快得到了消息。 “传令:整备器械,明日大军北上,攻入太谷。”王遇立刻下令道。 “军使,或可将俘兵带上,劝降时用得上。”有幕僚建议道。 “是极。”王遇点头应允,道:“太谷关守军得知颍阳已失后,方寸乱矣。若能劝降之,能减少许多死伤,也是好事。精兵得来不易,一个顶好几个羸兵呢。” 四月十七,定远军使王遇亲率步骑一万余人北上,对太谷关残敌的肃清进入到了最后阶段。 ※※※※※※ “弟兄们,别打了!我等守河阳数月,没人来救。” “霍将军可怜啊,等了三个月,也没等来救兵,无奈自焚。” “登封、颍阳都丢了,你们能往哪去呢?” “大雨连绵,纵有救兵,怕是也过不来,别守了,降了吧。” “你们也死伤快两千人了。打了这么久,敬你们是条汉子。降了吧,夏王仁德,不伤尔等性命。” “顽抗有甚意思?若你们都是本乡本土的人,死守不降还可以理解。但一个汝州兵都没有,还守个屁!” 一场战斗刚刚结束,退下来的铁林军将士们正在休整。 大雨停歇后,他们已经连续攻城两天了,杀贼数百。今日是第三天,一度攻上城头,前后斩首二百七十余级,当然自身也付出了很重的伤亡。 谁都看得出来,太谷关守不了多久了。 定远军遣人来报,在颍阳北收拢敌军溃卒五百余人。昨日大举北上,在靠近太谷关时,又收拢溃兵数百,都是当初朱汉宾带过去的郑州乡勇。 如今太谷关内,据估算只有三千多守军,不会超过四千,且其中超过一半人心惶惶,若不是被人看着,随时会逃跑。 这座关城,最多还能守个十来天,然后就要崩溃了。外无援军,对士气损伤太大了! 邵树德亲临一线督战。 河阳南城之战,铁林军参与了。 太谷关之战,又参与了。 这种高强度的战斗,死伤不会轻的,非常考验军士们的心理素质。 铁林军将士们缺的是什么? 不是武艺。事实上即便是那些蔡人新卒,基础技艺也不差,更何况苦练了一年,水平又提高了不少。 也不是纪律和装备。夏军的训练还是很正规的,又处于长期的战争之中,没人敢在这方面偷奸耍滑,故这些从来不是问题。 缺的还是那股子刺刀见红的凶悍劲。这个练不出来,必须在与敌人真刀真枪,血肉横飞的战场上才能产生蜕变。 攻城战的惨烈,能够快速磨去新兵心理上的幻想、幼稚,让他们更快地向一个杀人机器转变,而且还是一个技艺娴熟、训练有素的杀人机器。 打完太谷关,再把他们拉到伊阙一带杀上几场。 这些年铁林军骨干失血过多,扩编又太快,虽说仍有许多老人传帮带,能够缩短新人成长的时间,但终究要多上阵,多战斗,如此才能更快地提高。 劝降似乎起到了那么一点效果。太谷关北城楼上,涌出来了不少人。便是方才大战之时,也没这么多人挤在城头,看样子在城内休整的军士也涌了上来,军官也无法阻止,或者有些下级军官乐见其成。 劝降的人更卖力了,齐声高呼道:“降了吧。定远军马上要从南面进攻了,你们算算汝州到这里多远?这个烂泥地,旬日内能赶到吗?” “给朱全忠卖命得钱几何?放心降吧,夏王明年就能破了汴州,届时都是夏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