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若詹子延不愿自揭伤疤,他当然不会介意,也不会刨根问底。 这时,一声“恺南”唤回了他。 詹子延费劲地挪到了卧室门口,靠着门框,勉强站直了,问:“怎么这么晚回来?考试顺利吗?” 骆恺南立即锁屏,走过去捞起他,抱着坐到沙发上,给他按摩腰腿:“挺顺利的,你回头看监控录像就知道了。考完我爸找我了,耽误了一会儿。” “骆校找你?怎么了?”詹子延心里一紧,“是不是我们……” “不是,是孙绮的事传到他那儿去了。” “啊?这么快?” 孙绮昨晚才在朋友圈揭露潘祥的劣迹,乔怀清做的海报今早才贴到平中门口,几个小时过去,居然已经传到隔壁城市的大学校长这儿了? 骆恺南:“我也没想到,去问了孙绮,说是有个家长今早送女儿上学的时候,看见了海报,潘祥正好是他女儿班级的语文老师,立马急红了眼,杀进学校让校长调查清楚。” “然后校长就惩罚潘祥了?” “没这么快,潘祥好歹是他们挖过去的高级教师,但那家长也不好惹,据说以前当过兵,扬言自己也会去调查,如果确有其事,绝对要让潘祥这辈子无法从教。” 詹子延理解地点头:“那家长自己也有女儿,肯定是将心比心了。多些帮手最好,对孙绮来说,仅仅让潘祥身败名裂失去工作是不够的。” “嗯,昨晚只是第一步,现在事情闹大了,当地很多学校都传遍了,也传到了我原来的高中,校长联系了我爸,他就来问我是不是真的。”骆恺南嗤道,“他一开始还怀疑又是我乱搞,坑害潘祥,我真是火大。” 詹子延覆上他的手背,轻声安抚:“这就是刻板印象,但你爸不刻板,好好对他解释,他会理解你的,不要闹僵。” “我知道,对他说清楚了,他知道这些年冤枉我了,还内疚呢,旁敲侧击地问我要不要搬回去住。” 詹子延表情微顿:“……你怎么回复?” 骆恺南低头,蹭了蹭他的鼻子:“我说我考虑考虑。” 詹子延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惆怅,转瞬即逝,点点头:“嗯,搬回去住也好,我这儿太小了,你的电脑设备都挤在一块儿,施展不开……呃!” 骆恺南弹了他的额头:“想什么呢,我这么回答是为了先稳住他,后边游戏缺资金了或许能问他借点儿。我怎么可能搬回去,这儿就是我们的” 我们的 詹子延的眼睛明显一亮,靠在他肩上,抿着笑,转头埋入他怀中:“嗯,你可以一直住在这儿。” 余光中,窗台上的玻璃鱼缸正收集着今日份的阳光,闪闪发亮。 平义市那儿闹得沸沸扬扬,据说潘祥当天就回家了,停职等待调查。 骆恺南一下午接了好几通电话,其中甚至包括那名出头的家长,不知从哪儿找到了他的号码,询问他能否协助调查。 看在对方情真意切又是长辈的份上,骆恺南勉强同意:“但我有自己的事要忙,您不嫌麻烦的话,就来晋城找我吧。” 他报上地址,接着定了日期,然后挂了电话,走到隔壁房间,敲了敲门,说:“平中那位家长这周六来找我,我会出去一天,以防你又胡思乱想,先和你报备一声。” 詹子延从成堆的期中考卷中抬头:“啊……好。” 骆恺南听他语气迟疑,问:“怎么,你有安排?” 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