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先生怎么会忽然提起这样的问题,还是在这个时候? 但已经没有余力思考。 景眠迷茫着,难以思考地消化着这个提议,理智刚刚成形,却很快被冲散。 抬起肩头的手转为握住,攥紧,像是把人圈进怀里,景眠被抱着坐起来,听到任先生在耳边压着声音,喃语道: “我们的宝宝,一定会很漂亮吧。” 景眠鼻息轻颤。 下一刻,后背倏然紧绷起来,战栗不止。 眼泪决堤似的滑落,喉结滚动,周身被先生身上的清淡薄香牢牢浸染。 竟然… 因为这句话去了。 一夜深眠。 景眠缩在被窝里。 感受到有细缕晨光逃过窗帘的缝隙偷溜进来,室温刚好,被子柔软舒适,身上整洁干爽,是任先生帮忙清理过的。 最重要的是,今天是周末,景眠没课。 任先生也难得能在家一整天。 所以即使天亮,他也能和任先生一起多睡一会儿,早餐是被端上床的,吃完又能躺下,等待中午降临。 景眠隐约想起昨天他们的对话。 先生提到了婚约,还有不曾相识的贺家。 景眠依旧有些摸不着头脑。 印象中的后来,任先生还问他,要不要生宝宝。 …… 最重要的是… 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答应。 发烫的脑袋陷入枕芯,景眠喉结动了下,彻底淡定不下来了。 既然提到了,证明任先生也不排斥。 甚至在此之前,两人也有过关于要不要宝宝的对话,尽管那时达成一致,但在那之后,这件事很久都没再提上日程,更像是理论阶段。 景眠盯着树影摇曳的天花板。 只是醉酒后的约定,还做数吗? … 不久。 景眠刚拿起手机,忽然听到任先生穿衣服的声音,窸窣利落, 景眠:“?” 青年抬起脑袋,问:“今天不是没通告吗?” 任先生披上大衣,侧目看过来时,男人语气听不出波澜,只低声道:“有件事情要处理。” 景眠:“要去一整天吗?” “不。” 任先生垂眸,似乎沉吟了下,道:“两个小时。” 景眠又把脑袋放回去了。 如果任先生说两个小时,那一定就是两个小时,误差大概不会超过十分钟。 任先生嘱咐:“再睡一会。” 被窝里的景眠,只露出个脑袋,点点头:“嗯。” * 临城西南,长桥远边的青石河畔。 任家宅邸坐落于此。 任长恭在二楼的楼梯口,牙锋磨着拇指边沿,一边焦虑地左右直转。 旁边的佣人提醒道:“您从昨晚开始就没吃过饭……” 任长恭眉头拧紧,一甩手,啪得一声落在佣人脸颊上:“闭嘴。” “mobo为什么不接电话?从昨晚开始一直关机到现在,妈的,关键时刻永远指望不上他……” 就在这时。 任长恭的声音停住。 因为不远处,忽然传来陌生的脚步声,由远及近。 肃沉而稳,一声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