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宣城看到少年戴上眼镜前,后续因为技术问题忽然摘下来片刻,而下意识看向爱人身影时,他才赶紧告诉景眠任老师去了卫生间,人还没回来。 sheep点点头,继续专心比赛。 只是本场结束后,景眠才知道先生下半场其实并未出席。 余年有和队长知晓提过,任哥工作那边有事,只能暂时离开,并且叮嘱好宣城,别让小朋友挂念影响发挥。 景眠回到酒店房间,队友在庆祝狂欢,他和任先生打了电话。 任先生已经回了国,需要忙的事似乎与工作相关,也不是一天便能结束,还叮嘱少年明天穿的外套,即将要降温。 似乎一切如常。 少年放下电话,心中却有些异样。 即便如此,若是以平时的任先生,也不会提前离场。 如果提前离场了,那就一定是任先生都感到紧迫且有压力的事。 景眠有些担心。 任先生这边无果,少年只好转而去问很可能知情的余年。 一开始余年哥还满口谈笑,安慰景眠:“任哥就是去忙通告了,有个必须要出席的活动,只好先回国,当时是怕影响你比赛。” 但景眠根本不信。 磨了一天,一再追问下,余年才哭丧着脸道出实情:“任哥的祖母去世了。” “老奶奶之前就患有阿尔兹海默症,病情进展一直不太乐观,结果一周前开始住院,这两天肺部感染加重,忽然送进抢救室,但……人没救回来。” 余年叹了口气:“节哀。” * 当晚。 景眠收拾行李,独自坐上了时间最近的回国航班。 半决赛距今还有三天。 他和宣城请了个假。 走出车站,少年伸手拦了出租车。 景眠垂眸,指尖轻触,打开了“我们的距离”。 目光落在光标隐隐闪动的位置,景眠微怔,视线停在男人所在的方位。 ——先生就在他们的家里。 下车后,景眠背着背包,临城的气温骤降,冷气浸透周身,而远处是熟悉的枫叶。 他开始奔跑。 唇边散出凌乱雾气,转瞬即逝,景眠听到自己的呼吸声,轻远而急促。 少年站在家门前,刚要摁动指纹,动作却微微顿住。 转而,他抬起指节。 敲门声随之响起。 … 门被打开时,他和面露诧异的任先生视线相触。 景眠呼吸微滞。 心中涌上惊讶。 仅是分开短短三天的时间。 眼前的先生,和他印象中沉稳完美的男人相去甚远。 ——尽管男人身形依旧高大,眼里有着明显的倦意,衣服上有被烟头烫过又抚平的痕迹,下颌薄的胡茬还未及剃。 这一刻,景眠听见自己愈发沉下的心跳。 以及在喉间一点点泛起的酸涩。 “…眠眠?” 男人的声音带着丝哑。 门口站着的少年穿的有些单薄,外套因为奔跑而有些散乱,耳畔和脸颊一样,红白晕染。 很快,景眠被握住了肘腕,被拉进屋子那一刻,暖意才后知后觉般一点点渗入周身。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。 先生独自一人在家。 先生连客厅的灯都没开。 “怎么突然回来了?” “一路上都穿这么少?”景眠冰凉的手被握住,玄关几乎没有光线,透不进的一席昏暗之中,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