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叔也常来家中与父亲探讨学问,后来我由父亲启蒙,也曾被曲叔教过一段时日。” “直到曲叔高中探花,留京三年外派了出去,后面只与父亲有书信往来,见面却是没?有了,一直到姜家获罪,我都没?再?见过曲叔。” 曲恒乃是姜父正儿八经行了拜师礼的弟子,与姜家关系始终亲密。 实在是新帝登基后手?段太过凌厉,不等他反应,姜家已获罪流放了去,而他受恩师影响,也被连贬三级,这几年才慢慢升上来,到了松溪郡任郡守。 姜婉宁想了想又道:“曲叔说,他是在去年私塾出了好几个?举人后才发现?了我的,又因当?年姜家获罪时不曾出力,不敢见我,一直拖延到现?在。” “但曲叔之前?去过鹿临书院,有远远见过夫君一面……” 姜婉宁双目放空,回想起曲恒的话—— “我不想注意都难,那满院的书生里,唯陆家小子心不在焉,听我授课活像受罪一样,这才结束,他就头也不回地逃走了。” 光是听他抱怨,姜婉宁就能?想象出陆尚当?时的神态和动作来。 只她毕竟顾及着陆尚的脸面,稍微一提,没?有彻底戳穿。 陆尚也没?有多想,听完后感叹一句:“竟是有这般渊源……”只听姜婉宁的描述,她虽没?有提及与曲恒的关系,可那一口一个?曲叔,不难看出对对方的信任和亲近来。 想到小妻子孤身一人数年,终于见了故人,陆尚只是乐见其成,为她感到高兴。 姜婉宁又说:“曲叔知我所求后,连夜调了守城士兵来,同时派兵去往松溪郡各镇,力求将?所有贪官污吏一网打尽,我不放心夫君,便跟着他们来了塘镇,谁知那县令——” 她说不出后面的话来,只能?抬手?抱住了陆尚。 陆尚安抚地亲了亲她的发顶:“好了好了,没?事了,我这不还?好好的。” 姜婉宁缓了一会儿才继续说:“在士兵抵达塘镇后,另有镇上商贾递交了罪状书,依着往日脚程,那罪状书应已到了曲叔手?里。” 至于施县令等人之后是何等下场,陆尚却不打算问了。 这不是他对郡守有多大的信任,只是他相信姜婉宁,也相信他那未曾谋面的岳父,能?受其教导的弟子,怎么也不会是尸位素餐之辈。 陆尚在牢中伤了元气,又在无名巷的宅子里养了七八日才算彻底好。 听说郡守已经将?松溪郡的情况上报朝廷,又派了心腹接手?塘镇政务,接管当?日就点名镇上余粮,当?场开仓救济灾民。 除此?之外,他们又清点了施向善在此?番天灾中搜刮的银两,尽数归还?给了镇上的商户。 这些商贾以为能?把施县令拉下台就够好了,哪曾想拿出去的银子还?有收回来的一天。 众人受宠若惊,又在一次讨论后,决定拿出半数家财,尽数捐献给衙门,用于此?次赈灾,陆尚亦将?物?流队的调动权暂时让出,全听衙门差遣,助力灾情救助。 郡守得?知此?事后,当?场赐下嘉奖牌匾,又仿着府城的流程,将?商户们捐出的每一笔银两的用处都列出明细来,最后多出的部分又全还?了回去。 一时间?,镇上百姓除了感谢郡守廉政外,更是称赞商户之善心。 三日后,陆尚同姜婉宁返回府城,接上陆奶奶,一起回了家。 陆尚原打算亲自去拜谢郡守的,无奈郡守忙于灾情,于几日前?又去了下属的村镇,只好暂时作罢。 半月后,朝廷派来钦差押送灾款,圣上下令减免受灾地粮税五年。 十?月底,大雨连下两日,彻底结束了这场大旱。 同年十?二月,皇帝下令,将?于明年八月底开恩科。 此?番恩科主为受灾郡县所设,松溪郡、为良郡、青阳郡、山北郡四?地举人数额增加一倍,另念松溪郡商户之义举,减免松溪郡商税一年。 后面的日子便是灾后修养,大街小巷的商铺也陆陆续续开了起来。 陆氏物?流的长工帮忙安置了两个?多月的灾民,好不容易忙完,陆尚念及他们辛苦,给所有人放了半月假,只待半月后再?行上工。 随着开恩科的消息传开,家中有读书人的百姓也从大旱的悲痛中走出来。 陆尚既已下定决心在科考上做出点成绩来,那自然不会跟之前?一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。 他用了一个?月时间?将?物?流队的生意都安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