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心累,他就不该和这些人混在一起。 小也啊,你快回来吧!张嶷在内心呼唤。 他到了走廊尽头,那里是一间厕所。现在往哪儿走?他下意识回头看靳非泽的方向,却见那儿暗沉沉一片,看不见人影。靳非泽和李妙妙都不见了,他心头一悚,四面的黑暗有如实质,劈头盖脸朝他压过来。他强行镇定,回到荣誉栏那儿,左右张望,依旧没有看见靳非泽和李妙妙的人影。他们还在吗?还跟着他么?他有点不确定了。上次在吴家宗祠,小也一拐弯就不见了,阿泽他们该不会也跟丢他了吧? 背后被谁重重拍了一下,他以为是靳非泽,心头一喜,立刻回头。眼前却不是靳非泽,也不是李妙妙,而是一个阴沉的中年男子。 “你是新来的?”男子问。 “啊?”张嶷一愣。 “跟我走吧。”男子说。 张嶷的余光瞥见荣誉栏,蓦地看到这男子的照片方方正正地贴在那里。下面写着:江老师。 “走?”张嶷深吸了一口气,问,“走去哪儿?” 江老师喃喃道:“时间到了,宵禁,不能待在外面。” 张嶷不走,江老师就直勾勾盯着他看。张嶷被盯得背后发毛,硬着头皮跟他往前走。这个人的感觉很怪,不人不鬼的,张嶷掏出罗盘,指针并不指向他,说明他周围的磁场与常人无异,不是异常生物。如果不是异常生物,怎么会出现在禁区?张嶷假装踉跄了一步,抓住江老师的手腕,想看看他是不是活人。脉搏没摸着,摸了一手的粘液。江老师皮肤湿滑,怪恶心的。 “走路当心。”江老师说。 “抱歉抱歉。”张嶷收回手,蹭了蹭裤子。 张嶷满腹疑问,跟着他穿过露天走廊,到了宿舍楼。江老师走到501,推开门,说:“进去吧。” 里面没开灯,黑黝黝的,空气冰凉,只站在门口都觉得心头冷嗖嗖的,仿佛被冰水镇住。 “进去。”江老师叮嘱他,“记住,老老实实待着,晚上不能出来。” 张嶷摸了摸门,是十分老旧的木头门,尸阿刀应该可以劈开,问题不大,便踏进了门槛。江老师上了锁,张嶷站在黑暗里,宿舍里死寂一片,什么也听不见。他打开手电筒,不打开还好,一开手电,那阴沉沉的上下铺上,蓦然出现许多双眼睛。 张嶷:“……” 张嶷想也不想,撒了把兜里的朱砂,转身就想拔刀劈门。 “你干嘛?有病啊。” “这什么?一股怪味儿。” “嘘嘘——你们小点声儿。” 床铺上接二连三有人开了手电,张嶷看到几张年轻的面孔。有个娃娃脸的青年朝他伸出手,“你新来的?我叫小白,是哔叭哔叭的探灵up主。”他又介绍其他几个人,“那个是麻花,也是探灵up主,不过主要在水管上搞,还有一个是牛哥,麻花的摄影师。” 麻花问:“兄弟,你是不是也是来探灵的?进来就遇到一个男的,把你领到这儿,还说不能出去?” “没错。”张嶷和他们握了握手,“不过我不是探灵的,我叫小张,搞摇滚的。” “那你怎么到这儿来了?”小白问。 “写不出歌,找灵感。” “哥们儿,你不是找灵感,是找死啊。”牛哥感叹。 “你们来多久了?”张嶷问。 “我在这儿刚满一天,他俩待了两天了,”小白说,“我们打算今天晚上出去找出口,你一起吗?” “你们胆子这么大?”张嶷讶异地挑了挑眉,“不是说晚上十点后不能出去吗?你们为啥不白天找出口?” “谁说我们白天没有找出口?这不,”麻花把手电往房间深处照,给张嶷看两张空白的床铺,道,“告诉你吧,我本来还有两同事在这,他俩白天出去的,现在还没回来。” “兄弟们,你们觉不觉得这里好冷啊……”牛哥打了个哆嗦,摸了摸自己冒起鸡皮疙瘩的肌肉,“现在好像又更冷了。” “昨晚我还梦见我床边站了个人,说我占了他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