则图鉴」里,弱者总是被牺牲的对象。 不过祁小年也明白,此时此刻众玩家不会拿他和祁究开刀,因为稍微有点眼力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进副本前肯定是熟人,“组队”的旅人从来就不好惹,众人倾向于找落单的弱者开刀,这样能最大程度把控风险,避免后患。 一直沉默的祁究不动声色开口道:“倒也不必采用这么激烈的方式。” 粉白毛男生转过来看他,一脸质疑:“什么意思?” 祁究:“只要保证观看晚会的人数是偶数就行,不观看晚会并不等于‘牺牲’。” 这种以暴力为主要手段解决问题的惯性思维,祁究并不欣赏。 粉白毛问道:“许太太反复强调所有客人要聚在一起看晚会,谁也不愿意承担不看晚会的风险,不是吗?” 祁究:“是这样,对于我们玩家而言,谁也不愿意触犯规则禁忌,但别忘了,算人数的时候,我们把npc和纸人都算上了。” 对方还想反驳什么,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,粉白毛微微一愣,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,一双眼睛因为震惊微微睁大。 祁小年忙问:“你的意思是,想办法将npc或纸人剔除在晚会观众之外,以此保证观演人数维持在偶数,对吗?” 祁究耸耸肩道:“毕竟只有玩家们惧怕规则,他们npc可不害怕,所以独自看晚会想必也没什么大问题不是吗?” 根据思维定式,想要削减人数一般会从玩家入手,很难立刻想到发布任务和推动剧情的npc。 有时候就算考虑到了这一层,也不敢付诸行动。 粉白毛理所当然地以为祁究想要从纸人上下手,皱眉道:“可听许太太那个意思,她绝对不会允许旁人动她那具刚回家的纸人。” 就算许太太没说什么,众人对这具用血点睛的纸人颇有忌惮,也不敢轻易对它做什么。 祁究点头:“纸人确实不好动,我们还不明确它有什么危害触发机制,相比起来‘活人’要安全得多。” 身侧几位玩家朝他投来不解的目光,祁究继续道:“比如我们的房东许太太。” 并不知道这几位客人在密谋移除自己的许太太心情愉悦地收拾餐桌,随后摆上猫耳朵、冬瓜糖、陈皮话梅和瓜子花生等古早年货,都是众人熟悉的过年味道。 但仔细看去,会发现这些充满怀旧意味的食物爬满了可疑的霉斑,有些甚至还有暗沉的红色痕迹,像是陈年的血溅在上边。 许太太开始坐下嗑瓜子,津津有味地看着被雪花噪点爬满的屏幕,牙齿咬开瓜子壳的声音此刻变得突兀:“晚会很快就要开始啦,大家围坐在一起看晚会,吃点花生瓜子守岁,等待新的一年来临,新的一年,孩子们就要回家啦……” “我的家人就要团聚啦,一起嗑瓜子,一起剥花生……” 不知为何,此刻弥漫在房间里的嗑瓜子声,让祁小年想到小时候老人吓唬他的恐怖故事:晚上小孩子如果不早点上床睡觉,就会听到隔壁老太太咀嚼骨头一般的“咯吱、咯吱”声,隔着墙还能听到疯狂的吞咽声,津津有味啃到天亮,如果你要敲敲墙壁问她在吃什么,老太太会告诉你她在啃黄豆,但第二天会发现,隔壁家的小孩子不见啦,老太太拿着一床湿透的红被单在天井晾晒,猜猜隔壁的小孩去哪啦? 每次祁小年听到这个故事都会展开恐怖联系,此时许太太嗑瓜子的声音和模样,和祁小年儿时想象中的恐惧重合了。 “真不错啊,瓜子新炒的,没受潮,真脆啊…” 就在这时,祁究再次拿出他的手机进行回拨,不到三秒后,位于401的许太太房间又传来了急促的电话声—— “叮铃铃、叮铃铃。” 在电话铃声的催促下,将瓜子咬在嘴里的许太太瞬间愣住,随后她将瓜子壳和仁一起咽下了肚,什么话也没来得及留下,迅速站起来夺门而出,快步朝电话铃声的方向跑去。 打电话调虎离山的办法百试百灵,看来许太太非常在意从外界打过来的电话,毕竟她是一位被困在过去老楼里的“旧人”。 众玩家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,祁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