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躲?跟擦脚的巾子又不是一个。” 迷迷糊糊中,脸上擦拭干净了还怪清爽,不自觉又睡了过去。 再醒来时觉得不对,再一看,耿知襄撑在上方,伏在胸前,不免忽然气得上头,一拳就冲他脑袋上招呼去了。 “别碰我!”齐缨恼道,一边要推开他。 耿知襄真没动了,叹气扶着她手:“好好好。” 齐缨挣开的手挥了个虚空,卷进黑乎乎的怀抱里,伸长脖子得了个吸空气的地儿,才消停下来,闭眼入睡。 天又亮了,又黑了。 一天又一天。很多天。 ——奇怪得很,耿知襄似乎也没打算商量什么时候能走,而齐缨也懒得问,还懒得算,都不知道在这里住了多久。 直到有一天,李叔和小沫看起来都不大自在,欲言又止眼神回避,终于临傍晚的时候看他们在草坡上躺着吹风,李叔走近前来跟着聊了几句天色,然后咳嗽数声,问道:“那些追兵也甩开了。明日我们上镇里卖药草,你们要不要也去看看风向?” 齐缨跟耿知襄这才面面相觑。 第二天,几人上了山路,走了快一天,才到了最近的村市。在村市里帮忙卖了一会药草,天变黑了,找了人家借宿。 李家父女在别家借着。临睡前,齐缨沉默一下,道:“我看李叔很怕我们还要跟他们回去的样子。” 耿知襄点了点头:“嗯。” 他又叹口气:“不是你的缘故,着实住太久了。我当时伤好了能走动利索了,李叔也开始赶客了。” ……好吧。 到了白天,午后卖完药草,再次踏上山路,四人沉默着走到岔道口,耿知襄终于住脚,咳了一声。 “李叔,叨扰多日,今日也是我们该走的时候,便就此别过了。” 齐缨也与李小沫说了几句道别话,四人在岔道口,就此分开。 剩下她跟耿知襄两个人。 “去哪里?”耿知襄问道。 “那里有驴子,”齐缨已经冲着驴棚过去。 “然后呢?”牵着驴车绳子,耿知襄又问。 “我要去找我爹娘了,”齐缨从他手里扯回绳子,“你去哪里,随意。” 耿知襄也没拦,看着她把绳子收回,没有说话,再看她赶车走了,也没动。 上了村道走了一会,齐缨回头看,后面有一人骑马不远不近地跟着,耿知襄迎见她目光,也不紧不慢,仍然驾马自在跟在后方。 “……随你。” 嘟囔了一声,回头拢了拢衣摆,齐缨也不多反应,驾着驴车,继续往前方仿佛看不到头的村道,缓缓行去。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