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老夫人感了风寒,缠绵病榻数日。嘉明县主为了彰显孝顺,去普华寺祈福。 自发现萧景常来此地后,她也这里查看过,除了发现这边的济贤大师偶尔会讲经外,没看出任何吸引萧景的地方。 县主抄完佛经从抄经堂出来,却没想到碰见了宁国公世子夫人白思兰。“这不是世子夫人吗?今日也来祈福?” 对方是从后殿走来,正用罗帕拭着眼角,似乎刚刚哭过。 白思兰平复了一下情绪,淡淡冲她打招呼:“宣平侯夫人。” 县主同白思兰一向不对付,更何况白思兰当初头胎诞下位嫡女,没想到前几日听闻又有了。县主扫了眼白思兰的肚子,似乎才叁四个月。 嘉明县主面上虽然不显,但心里却十分不悦。她如今最讨厌的,便是与子嗣相关的事情。想起方才白思兰悲伤的样子,故意问道:“世子夫人这是怎么了?” “无事,不过是恰巧看到故人的长明灯,妾身一时有些感慨。”白思芷不愿多谈,推说着身体不适便离开了。 嘉明县主心生疑窦,她自然知道后殿是放长明灯的地方。所以白思兰是看到了谁呢?待白思兰走远后,县主招呼上丫鬟也向后殿走去。 梵音缭绕,佛祖慈悲。盏盏长明灯如同一片光海,寄托着生者的思念。县主心里攒着气,却仍细心地一排排看上去,很快便在第叁排正中看到了白思芷的往生牌位和长明灯。 “哈哈,原来是这样。侯爷还真是,一番苦心啊。”嘉明县主笑着,眼底却悲凉一片。 她终于明白了,为何萧景总是喜欢来到这里。原来是偷偷在这里供奉着那个早就死了的女人。原来他心里一直没忘记那个女人。萧景藏得可真好,她嫁入侯府两年,从未见过他流露出一丝伤心。他骗过了她,骗过了老夫人,甚至骗过了全京城的人。 她原以为,萧景之所以不喜欢她,只是因为她当初手段太狠厉,是因为恼了她曾给他下药。她想过自己的千万般不是,却从来没有料到,原来仅仅是为了一个地位低贱的小妾。 旁人都赞叹宣平侯对她一往情深,别说纳妾,后院连个通房都没有。她也这样麻痹自己。县主总想着,萧景虽然冷心冷肺,对她避之不及。但他肯为了自己空置后院,心中还是对自己有一丝感情的。精诚所至,金石为开,她终有一日能捂热他的心。却没有想到,这样的人,原来也会爱上旁人。更何况,那个促成他们二人的机会竟然还是自己亲手提供的。 他不碰自己,是在为那个小妾守节吗?她堂堂县主,出身名门,竟然比不上一个妾室。简直就是奇耻大辱。 嘉明县主不顾任何忌讳地走上前,将那牌位连着长明灯狠狠砸在了地上。 —————— 夜阙回到宅中,随手将手中的药草交给下人。白思芷正靠在美人榻上看着话本。他总觉得这几日她又瘦了几分。 他走上前将人抱在自己腿上,不是错觉,真的比前几日轻减了。叶阙低下头,贴着她的耳廓低声询问:“夫君就不在几日,阿芷怎么没有照顾好自己?” 夏雨她们还在房中,白思芷挣扎了两下,夜阙却越抱越紧。她看着叶阙手上的伤痕,心疼道:“阿阙,日后你不要再去采合遂草了。” “没事,一点小伤。哪里有阿芷的身体重要。”房中的下人识趣地退了出去,夜阙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,贪婪地呼吸着小兔子身上的芳香。 “妾身是认真的,日后不必再吃这药了。” “这怎么行?你放心,你夫君的功夫很好,那点小山难不倒我的。” 白思芷先前生了一场风寒,分明是小病,她却连烧数日不醒。夜阙喊了教中的神医圣手查看,才知道他的阿芷这些年因为时常喝避子汤的缘故,身子亏损得厉害。长此以往下去,不光日后无法生子,便是一点小病,都可能像今日这般危及生命。 子嗣之事夜阙并没有那么在意,但是危及生命就不一样了。夜阙听完后当时便黑了脸,在心底给萧景又添了一笔帐。他一早就吩咐霞姨她们,盯好宣平侯府。阿芷心底善良,不想与他们再有任何牵扯。可他不同。他非良善之人,从他们妄图烧死阿芷,到现在m.Dd-neNG.cOM